“群臣都上了折子,你为何没上?”
正宪帝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韩邦杰却立即明白了所指为何,定了定心神,向上答道:“回陛下,臣自那日在朝上被陛下斥责、教训,心中日夜难安、朝夕反省,越想越觉得陛下胸怀之广阔、见识之宏远,绝非微臣所能企及。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由是,臣发誓今后必惟陛下马首是瞻,陛下但有主张,臣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那这么说,朕不论下什么旨意,你都会照旨执行?那如果朕的旨意是错的怎么办?”祁翀眯起了眼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说陛下是错的,那就是说自己是对的。可是,谁又敢说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呢?若有人这样说,那他就是狂妄至极,臣愿为陛下诛此狂徒!”
“好一番谄媚之言啊!起来吧!”正宪帝嘴上骂着,语气中却并无怒意,听得韩邦杰心中略安,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赌对了!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正宪帝指着面前的方案问道。
“臣进来前看到这里挂着‘尚宝司’的牌匾,那么这些想必就是国朝历代先皇用过的印玺了。”
“你说对了一半,‘尚宝司’收藏的除了历代先皇用过的青玉印玺之外,还有我朝历代左相用过的相印。我朝虽设左右二相,但历来独尊左相,只有左相用的是纯金之印,也只有左相在卸任之后相印不销毁,而是收藏于‘尚宝司’。朕设内阁,首辅之位更是超然于群臣,今后,首辅的纯金官印也会收藏在这里。朕手里这枚便是杜相最后一枚左相金印,比他如今那枚首辅金印略小一些。”正宪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只留下韩邦杰在那里脑瓜子飞速旋转。
陛下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总不能是让我当首辅吧?真有这好事?不可能、不可能!就算这次赌对了得了陛下欢心,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可是万一呢......
韩邦杰满脑子胡思乱想,脸上也变颜变色,正宪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说了声:“退下吧!”放下手中之物,转身进了后堂。
韩炎上前道:“韩侍郎,我让人送您出宫!”
韩邦杰心中莫名其妙,又微微有些失望,稀里糊涂结束了这次觐见,随着内侍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