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刘璠的度田有进展了?”祁翀说着又打开了第二份奏章。
元震答道:“的确,刘璠奏本上说,江南虽有个别豪强劣绅不满度田之令,鼓动百姓闹事,但都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溃,并未对度田大计造成损害。不过,因为镇压各地的反抗,刘璠也着实抓了不少人,在所抓人犯如何处置上刘公与总领江南军事、民政的项国公、林公三人意见相左。刘公与项国公皆主张从严处置,凡涉案者一律按谋逆论处;林公则认为这些士绅闹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产,虽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主张从轻论处。刘璠此次上奏就是为此事请旨。”
“二位阁老意下如何?”祁翀边看边问道。
“臣以为江南士绅煽动闹事,实则还是不遵我朝法统,仍存复国之心。就比如澂州那起叛乱,就是打着幼帝杨祖安的幌子,虽为托名假寄,但附近乡野仍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前去投奔!臣以为,此风不可长,凡对抗朝廷者皆应严惩不贷!”
“元阁老此言差矣!”乔履谦连连摇头争辩道,“陛下,东吴杨家早失民心,所谓‘举家投奔幼帝’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夸大而已。江南士绅反对度田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与复国何干?天子广有四海,胸怀天下,何需因几个无知小民而耿耿于怀?”
“乔相终究是江南人,免不了为江南人说话,恐怕有失偏颇啊!”元震冷冷道。
乔履谦顿时红了脸,站起身高声道:“江南江北皆为大渊之地,臣既降渊,又蒙陛下恩宠器重,唯有尽心报效而已,元公何故疑我!”
眼看着内阁仅剩的两个阁臣要打起来了,祁翀赶忙打圆场:“二位阁老不必动怒,议事嘛,意见相左很正常,对事不对人啊!”
乔履谦瞪了元震一眼,气吼吼地坐了下来,干脆将身子别到一边,背对着元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