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在亲口告诉他,他比不上她的权势地位,连他的孩子,也比不过商景。
他来时的喜悦与对将来美好的期盼,都在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祁鹤安盯着萧令宜看了许久,而后松开手缓缓撑起身子。
“既然我的孩子你不稀罕,那就看看,没有了我,你的儿子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他声音森冷,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祁鹤安没再看萧令宜一眼,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他身后的大氅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度,印证了主人此刻的决心。
萧令宜跌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息。
明明桎梏她的人已经离开,可她却觉得更加难以呼吸。
乌苏在祁鹤安离开后快步跑进来,她扶起萧令宜,“娘娘,您没事吧?”
萧令宜靠在她身上,却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她竭力指了指床榻上的血迹。
乌苏会意,替萧令宜换下脏污的衣裤,然后扯落被褥上准备好的褥垫。
安顿好萧令宜后,乌苏端着炭盆去了侧殿,将沾染了血迹的衣裤和褥子统统丢进去焚烧。
直到只剩下些残灰,她才打开侧殿的窗户,冷风呼啸进来,不一会儿,焚烧布料的味道便散了个干净。
乌苏松了口气,又将炭盆带回原位放好。
萧令宜已经躺在干净的被褥上沉沉睡去了,她元气大伤,已经筋疲力竭。
乌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幔。
另一边,宿辰不知道为何他家侯爷高高兴兴地去,死气沉沉地回来了。
但他很少见祁鹤安这幅样子,也不敢询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回到侯府时,祁鹤安一语不发地朝里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喝碗姜汤驱驱寒。”
祁莲从一侧小路上走了过来,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递过来。
祁鹤安视线落在褐色的药汁上,双目一缩。
他猛地抽手,那药碗砸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