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将手背到身后,弯曲的脊背微微直起来,骄傲道,“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什么伤口没见过?你们两个能从老虎嘴里逃出来,也算很有本事了。”
萧令宜咽了咽口水,掩去祁鹤安杀死老虎的事情,只恳求道,“那老爷子能否救救他?”
这回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拿浑浊发黄的眼在萧令宜与祁鹤安身上来回扫视着。
萧令宜知道自己突然带着一个伤得这么重的人倒在人家门口,很是古怪。
他们与自己无亲无故,恐怕是在担心惹上麻烦。
老婆婆也有些为难,“不知姑娘你和这小伙子是什么关系,又怎么会流落到我家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萧令宜扫了床上不省人事的祁鹤安一眼。
“他是我夫君,我们二人原本是京中的百姓,新婚不久,夫君带我出城踏青,谁知经过山中时,突然遭遇猛虎,夫君拼死抵抗,受了重伤才带着我逃出生天,夫君路上昏迷,我也累晕过去,全靠马儿驼着我们到您家门口,才被婆婆收留。”
是的,她撒了谎。
虽然很不愿意欺骗这淳朴善良的一对老夫妇,但她却不能把两人身份据实相告。
一是太过惊世骇俗,他们不会信。
二是身份越不凡只怕两位老人家越怕惹上麻烦,所以只好撒了这个谎。
她常年身居后宫,早就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
两位老人家自然看不出她在撒谎,很快相信了她的说辞。
萧令宜咬了咬唇,随即旋身跪下,“求两位老人家救我夫君一命!”
事到如今,什么高贵的身份与尊严都被她抛诸脑后。
她只知道她绝对要救祁鹤安的命。
老婆婆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用衣角轻拭眼角,“可怜的孩子,老头子,你就给看看吧。”
老爷子见状也放下了戒心,上前仔细检查祁鹤安的伤处。
片刻后,他转身出门,“等着。”
再回来时,他手里捏着一把小刀一坛烧酒,还有一片干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