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还排了一个人。
手术过程漫长又熬人。
我看着手术室的灯灭了,片刻后,女人苍白着脸弯腰从手术室出来。
旁边的该是她老公,男人一脸心疼的上前来扶。
女人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的大声哭起来。
“老公,我们的孩子没了,他没了……”
“没事的老婆,我们还年轻还会再有的,听话好吗,别哭了……”
断断续续地,女人还在哭。
男人小声安慰。
我从旁边几个人的聊天中听到了故事的整个过程。
女人在孕检过程中显示染色体异常这个孩子只能流掉。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怎么能不心疼呢?”
“唉……听说会很疼。”
“不是吧,我最怕疼了……”
……
等候的座位上几个年轻女孩儿小声议论。
我低着头,拿着手里的单子,远远的坐着,整个人孤僻又不合群。
终于,叫到了我的名字。
“温眠。”
我浑身一个激灵,蹭的起身站起来,我深吸一口气。
护士协助我换上病号服,做一系列术前准备。
当我穿着冰冷的拖鞋跟在护士身后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时,我眼前视线越发模糊。
不争气的泪水一颗一颗砸落。
我只觉得心脏撕心裂肺的疼。
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
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儿对我挥手说再见,她在我梦里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吗?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使劲儿的擦眼泪,啜泣声太大,小护士停下步子转身看我。
她伸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我再也受不住的放声大哭。
我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刺眼的手术灯照的我眼睛生涩的疼……
我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是麻药要起作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