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你的这种'讲情义'会令你后悔莫及,安家的公司迟早会拖垮你,我说到做到……”
一席话说得像疾风暴雨,只差落下最后的句点。
然而木玉晴却平心静气地问了句:“妈,你在担心我吗?”
苏婉月还想出更刻薄的话来,却被这句问话堵在了喉咙口。
她似乎既愤怒,又羞愧,又带着点…… 尴尬。
紧接着,这份不常有的“尴尬”转变为更具讽刺的话:“别自己往脸上贴金,我在担心你?我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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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呢!您又没病,为何要担心我?”
木玉晴说完,一本正经地点头,抬头注视她,语气坚定:“不过,你说的那些,听起来确有担心,我就暂且自作多情一回,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也有句肺腑之言要对您说:妈,我分得清楚该做与不该做的事……”
她没告诉他,在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日子,是安姐寸步不离地照料着自己。
就连洗澡都不放心,要在腰间系条绳子怕她趁人不备跳窗。
还是她,抱住欲再次自杀的自己,边哭边骂。
安姐这个人,也许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姐姐。
但她对木玉晴来说,是最好的朋友,生死与共的那种。她没有提起,是因为不愿将自己的痛苦示人。
但正如她所说,她清楚自己该如何抉择。
救安姐,对木玉晴来说远比她的事业更重要。
木玉晴看向苏婉月那张难以形容的丑恶面孔,自信满满地道:“你也对我有点信心吧!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专业。 至少接手的工作,我会按时完成,绝对不做砸自己招牌的事。”
直到木玉晴融入家属人群中,苏婉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她和女儿针锋相对。
但刚才女儿的眼中,那散发出的坚定,让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多虑了。
女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