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并非不明真相,看出她不愿自己相送,也没有再多强求。
于是两人分别返回酒店与公司。
当安姐听闻再次受苏惋玥陷害,拍桌怒不可遏,“我...我...现在该说什么?为什么...不对,这不是你的错,是你那个妈...”
语无伦次之下,安姐狠狠捶桌面,“报警吧!和这种女子没什么可说的,即便是亲身母亲,也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沐瑜晴眼神闪烁,没有回应。
幽姐看到沐瑾烟犹豫的模样,怒火中烧:“难道,你还在迟疑什么呢?她已如此对你,你竟还痴想着与她续燃母女之情?”
在心底,她并非不想断绝那牵绊…
她的决心并没有那么决绝。在母爱与恨意之间,苏晚雪对她的态度无法回头,她们间的母女情深,仿佛早已成为一种奢侈的幻想。然而,那个给予她生命,哺育她五年之久的人,毕竟仍然是她的母亲。
在那五年间,她体会到了人间最淳厚的亲情。并非她不愿对母亲下手,只不过,她试图替这段悲哀的母女关系,寻觅一个不算羞耻的落幕。而此刻的举动,恐怕他人眼中的她宛如一块可供挤压的绵软面团。
她无意向人解释个中缘由,唯有轻语一句:“相较捉人归案,此刻的我们应该思考如何去累积金银财宝,对不对?”
尽管幽姐对她颇为懊恼,但仍明了迫使无果。于是她劝解道:“陆学长提点过你了,不是么?你在老师前那幅未曾售出的画卷…”
然而,沐瑾烟坚决摇头:“我不想依靠那种得之。”
“怎么讲?”
她可以向幽姐倾诉陆砚川前的困惑:
“八岁的我得到了生平首个大赏,实际上那不过是与小学生竞赛,即便获奖,技艺也称不上高超。此后年复一年,总有画作问鼎荣誉,实则名不符实,奖赏空有名号。留置于汪导师那的佳作,二幅甫一现世便标上高价售罄,余作尚优,即使累积起来,其价值尚不及一亿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