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知道,若没有这位恩人,花娘早就没命了,她们也就自然得不到花娘的恩情照顾,所以不论是谋下其他出路离开的姑娘,还是后来新入醉心楼的姑娘,全都听从花娘的话,尽自己所能保护吟莺。
又过了几年,玥儿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儿子。
玥儿隐瞒身份,在吟莺身边做了侍奉嬷嬷玥姨,私底下,花娘待她如亲人,想方设法为她的儿子陈少杰安排身份,送入县学去读书。
这么多年,花娘只知玥姨一家遭了难,与人结了仇,她的母亲可能已不在人世,她带着儿女东躲西藏,最终在她的醉心楼安顿下来,她也知道玥姨有时出门是为去办别的事。但玥姨没有详说,花娘也不多问。
花娘知道,少打听,少掺合,反倒是对玥姨的保护。
花娘也知道,吟莺赚的钱都交给了玥姨拿去打点,所以她总会私底下多给吟莺一些。
一晃到了今年初,吟莺与上杭新任知县邓毅开始来往。花娘意识到,或许会有什么事发生?
却不料,竟然先是邓知县遇害!
有人好奇邓知县在醉心楼的大笔花销都是从何而来,花娘猜到都是吟莺自己垫补。
后来,花娘又从贺永偷听吟莺与罗星河的谈话得知,吟莺与邓知县是旧识。
再加上后来看到的、听到的各种事……花娘意识到玥姨母女的身份不一般。
特别是在今日,杜言秋最后问她的那番话……花娘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想找玥姨与吟莺问个明白。
“你们不是真正的母女吧?”花娘又问了一次。
其实她早有怀疑。
“玥儿,即便你如今面相瞧着与我差不多,可我记得你当年的模样,实际要比我小两三岁,如此算来,你也只比吟莺大个十五六岁。可我承你家的恩情时,你也不过十五六岁,虽已及笄,可那时我并未见你有成亲的样子,即便是在我们分开后成了亲,怀孕生女也得再过去十个月。这年岁怎么看也对不上的。”
玥姨笑道,“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姐妹不成?”
“都说侄女儿随姑母,也许是姑侄?”花娘猜测,又看向守在门口的陈少杰,“少杰与你们是完全不像,他也不是你的亲儿子吧。”
小主,
陈少杰双手不禁暗暗握成拳。
花娘一眼瞟到,“不要紧张。杜大人都放心我,你们反倒不信我,我可要伤心了。”
“少杰,没事的。”玥姨柔声道,“若花娘不可信,我们也不会投奔她,得她这么多年的庇护。尤其是她护着你姐姐的那份心,这些年可是难为了她。”
吟莺向花娘俯身行跪礼,“花娘,谢谢你。我与你无半点旧情,才是平白受了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