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在鄱阳城中规模不算最大,但因有楚筝这位楚国四大花魁之首坐镇其中,是以名气最响,乃是城中一等一的销金窟,如今前线虽战事吃紧,却并不影响后方达官贵人寻欢作乐,青楼内人满为患,无数楚国权贵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三人走近花满楼,老鸨见到郑卫,满脸堆笑走了上来,这位郑公子虽无显赫家世,但在城中经营多年,左右逢源的老鸨如何不知,这人乃是飞隼营斥候,楚国历来尚武,同等品秩下武将地位远远高于文臣,而飞隼营又是其中翘楚,得益于军神的关系,在楚国军中地位超然,这才让身价早已随着花满楼水涨船高的老鸨甘愿盛装出席,亲自出门迎接。
郑卫上前两步,拉住老鸨的手,不动声色塞进一锭元宝,笑道:“杨大娘,今日柳姑娘可得空?”
杨姓老鸨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将那锭元宝滑进袖中,钱虽然不多,可这郑卫倒是上路,每次前来,都会给些赏钱,且此人向来只为听柳钦唱曲儿,不像其他客人,口袋里没什么银子,家中也没有位居高位的大官坐镇,一进店便咋咋呼呼,要楚筝陪酒,惹人厌烦,相比之下,这位飞隼营的年轻斥候倒是让人瞧着顺眼了许多。老鸨拉着郑卫的手,娇媚笑道:“郑公子也知道,来咱们这花满楼的客人,大多是冲着楚姑娘而来,像阁下这样风雅之士少之又少,今日凑巧,柳姑娘正好得空,三位公子请随我来。”
郑卫、陆武作为花满楼的常客,大大方方跨过门槛,却见卢怀远红着脸,一脸局促停在原地,郑卫转过头去,喊道:“怀远,快进来啊。”
卢怀远涨红了脸,却是摇了摇头。他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哪敢踏足这风月场所。郑卫回过神来,揶揄道:“你小子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卢怀远默不作声,佯怒道:“那又如何!”
郑、陆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郑卫笑出了眼泪,捂着肚子说道:“怀远别自卑,待会哥哥我出钱,让这位杨大娘给你介绍个干净的姑娘,今天让你破身,好好体验下什么叫真正的快乐,你若真是童子之身,待会那姑娘还得给你包个大红包呢!”
“滚你的蛋!”卢怀远骂道。
眼见那模样俊俏的小哥死活不愿意进来,老鸨劝道:“这位公子莫要乱想,我花满楼虽是风尘之地,却并非全做那皮肉生意,公子若是不想找姑娘作陪,大可一同进去,喝些小酒,听听小曲儿,花不了几个银子。”
郑卫也在一旁附和道:“杨大娘说的在理,虽说标长明言今日不可饮酒,咱们喝些茶,听听小曲儿便是。”
卢怀远这才半推半就,跟着郑、陆二人走进花满楼。
花满楼占地面积极大,在这寸土寸金的鄱阳城,能有如此派头,显然身后有大人物帮助。
杨姓老鸨似乎还要在门口等候其他贵客,并未亲自带路,好在郑卫对于那位柳姑娘的住处早已熟门熟路,带着陆武、卢怀远,独自前往。
三人走入后院,郑卫压低嗓音,对着二人说道:“你二人可知,这花满楼之所以能在鄱阳城内一骑绝尘,除去那位四大花魁之首的楚筝姑娘坐镇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陆武、卢怀远皆摇了摇头。
郑卫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尾随后,轻声说道:“坊间传言,这座花满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正是当今圣上!”
“楚国国力不如梁国,这是不争的事实,陛下之所以要斥巨资打造这座花满楼,为的就是让楚国权贵来此豪掷千金,将这些年来私下贪墨的金钱砸进这座楼内,以此来支撑楚国大军那笔巨大支出,而楚国的权贵对此更是心知肚明,既然陛下不追究责任,那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反正花得都是不义之财,又能寻欢作乐,何乐而不为。这件事,你们听过就算,切莫对旁人提起。”
三人继续往前,来到一处种满清一色梧桐树的独门独院,郑卫站在门口,正了正衣襟,轻轻叩响院门,不多时,一位侍女打开院门,见到郑卫,展颜一笑:“郑公子又来找柳姑娘啦。”
郑卫也是笑道:“一月不见,小鱼儿你更加水灵了,也不知将来那位俊彦有这份殊荣,将你娶过门。”
那侍女羞红了脸,啐道:“油嘴滑舌,小心我在我家小姐面前说你坏话啊。”
郑卫忙学着那士子一般,作揖讨饶道:“错了错了,我刚刚听杨大娘说,柳姑娘如今得空,还请小鱼儿代为通报一声,赏脸一见。”说着掏出一个精致食盒,笑道:“这是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