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司空厉,韦大壮不禁想起了相识数十年情同手足的樊于虎,叹道:“是啊,有司空厉在,的确是我大梁不幸,这样一位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对手,无论是谁,都不敢说有必胜把握,且真遇到这人时,才能真真切切体会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李剑叹道:“这样一位对手,的确难缠,好在我大梁也有柳公仰这位年轻俊彦,此子好似司空厉的克星一般,好几次都能让这位大楚军神无功而返,有司空厉这样一位对手,是我大梁的不幸,可有柳公仰法师在,何尝不是我大梁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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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楚国宝玉城望江楼内,习惯每日睡醒先算上一卦的轩辕策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连一向稳重的陈雄也坐不住了,竟不惜离开鄱阳城,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老夫解惑。”
接着走到窗边,看着满眼一望无际的黄沙,笑道:“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讨价还价,给老夫换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些,不过这陈雄若是不带些好酒来,可就别怪老夫闭门不见了。”
好在陈雄知晓这位自愿被软禁在望江楼的老神仙喜美酒,这次为表诚意,更是带了满满一车美酒。而随着司空厉姗姗来迟,陈雄连同几位楚国权臣尽数到场,看着坐在正中的早已大醉酩酊的轩辕策,陈雄拱手道:“司天台内气运金莲凋零,还请老神仙替寡人解惑。”
面对这位一国之君,轩辕策好似不给面子,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又拿起一坛酒,放在嘴边大口豪饮。
可即便轩辕策如此无礼,场中却无一人敢言,就连陈雄,也不觉不妥,反倒腰沉得更低。
忽听轩辕策轻笑一声:“老夫当年曾立誓,此生不再为帝王出谋划策,天下归属更是与老夫无关,不过看在陛下这般有诚意,加上这些美酒的份上,老夫就大发慈悲,助你一次。”
陈雄一揖到底:“多谢老先生。”
见赚足了面子,轩辕策微微一笑,将陈雄扶了起来:“堂堂一国之君,给我这个糟老头子行礼,算什么名堂。”
之后拎着那坛尚未饮尽的美酒,一针见血道:“陛下近日可是见过那云音寺的柳公仰?”
陈雄点了点头:“老先生神机妙算,寡人的确见过那柳公仰。”
轩辕策继续说道:“世人只知这位年轻佛头佛法高深,乃是空山唯一传人,却不知道这位小和尚极擅藏拙,集百家之所长,融会贯通,如今修为已近天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司空厉更是站起身来,惊呼道:“这绝不可能,晚辈与他交手数次,此子修为虽高,却远不如我,怎可能近天人境界!”
轩辕策冷笑道:“司空你什么都好,就是自视甚高,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位后生早已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成长为一头巨兽,只不过这小子善于藏拙,加之司空你从未正视过此子,并不认为这个年轻的佛头短期之内会是你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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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轩辕策继续说道:“陛下当日面见柳公仰,老夫并非真神仙,其中细节老夫也算不出来,只不过之后不知柳公仰用了什么手段,从陛下身上窃取了楚国一部分国运,之后更是将这些国运以精妙手法附在了梁国凉州众将士身上,一旦楚国大军攻城,反梁国将士每死一人,楚国国运便削弱一分,陛下身为天子,与国同在,更与国运紧密相连,国运受损,陛下必然受到牵连,这才会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国运,便是陈雄也不过一知半解,闻言问道:“先生的意思,柳公仰那日孤身来到我大楚皇城内,为的并非是刺杀寡人,而是为了窃取我大楚国运?”
轩辕策嗤笑道:“刺杀陛下?陛下未免将这柳公仰想得太过简单了些。且不说你那皇城之内机关重重,柳公仰修为越高,受到天道镇压便越大,行刺一事谈何容易,假使真让他成了,必然也难逃一死,这笔买卖,或许在柳公仰眼里并不划算。况且就算陛下死了,并不会影响你楚国大军继续攻城,反倒是身在前线的司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更加全力攻城,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梁国将士百姓身上。但柳公仰这一手,反倒是让司空投鼠忌器,毕竟凉州将士如今与楚国国运相连,国运又与身为天子的陛下息息相关,司空在前线每多杀一人,陛下受到的伤害便增加一分。”
陈雄怒道:“贼子好毒的心思!敢问老先生,这阴毒的招数可有法子破解?”
轩辕策笑道:“这一点,陛下倒是不用担心,气运气运,看不见摸不着,一旦远离龙脉,假以时日便会自行消散,只不过这整整三十年国运,八朵…哦,不对,现在是九朵了,这九朵气运金莲,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挽回的。”
一念至此,陈雄怒从心起,咬牙道:“此仇不报,我陈雄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