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邦停了一下,点了根烟:"像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但是绝大多数都被族长或者村长给压了下去,政府根本就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中枢要求合并村子成立生产队的原因之一,
大宝,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做为你的领导,我认为你做的好,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和帽子上的国徽,
做为你的舅舅,我,更为你骄傲!"
一时间,舅甥俩个人都沉默了,的确,工作哪有那么好干的?除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做,就像以前的公社派出所为什么一年都接不到这么多的案子?
是没有吗?当然不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一定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份心去管?
为什么抢劫案去年屡屡发生,但是始终破不了呢?其实不是破不了,而是没有人去管,这就是现实。
(曾经有一个公安朋友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而是有没有人去用心去管这些事,他说他经办的一个案子,明知道犯罪嫌疑人就在广州,可是没有经费就是去不了,他也没办法,毕竟不是每个案子都是督办案件,这就是现实)
秦大宝声音有些沙哑:"那我该怎么办?"
陆建邦哈哈大笑:"傻孩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做你自己就好了,咱们是公安,难道看到人犯罪,咱们还不管吗?
大宝,大舅告诉你,放手去管,天塌不下来,就算是塌了,还有大舅呢!"
大宝的心有底了,对呀,看不见,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只要是知道的,就一定要管到底,谁阻挡都不好使。
他从大办公室岀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直响,感觉真轻松,这就是家人赋予的力量。
大宝来到了马厩,只见范金民吐了自己一身,正在哼哼个不停,
赵五河把一份口供交给大宝:"所长,这老小子说了,当时是范金全给了他五十块钱,还有五斤猪肉,让他雇人去教训教训孙有福,给他一点厉害瞧瞧,让孙有福把嘴巴闭上,至于谭香兰清不清楚这件事,他不知道。"
大宝看了一下口供:"把那俩货也收拾一顿,把他们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我掏岀来,小五,这事你和我老叔负责,湘梅跟我走。"
柳湘梅应了一声:"所长,干嘛去?"
大宝咧嘴笑了一下:"请范主任来派出所喝茶。"
"好嘞。"
大宝和柳湘梅到了前院,苟富贵坐着的马车也到了,大宝看了一眼车上用芦席卷着的尸体,把苟富贵拉到一旁。
"我已经让老刘去买寿衣和棺材了,富贵,我给你三天假,把家里的事捋清楚,有问题没有?"
苟富贵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所长。"
"谢什么谢?钱我给你垫上了,要还的,行了,把人卸下来,你和老刘去处理吧,"大宝拍了拍苟富贵的肩头:"富贵,这人呐,孝顺老人是应该的,但是不能毫无原则的去愚孝,否则…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