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以前当值的地方交好的朋友送的点心，你尝尝。”刘明才打开一个点心盒子，递到李三月面前。

李三月看着盒子里都是一口大小方便食用精巧的小点心，伸手拿了一个粉色的吃了。

甜度适中，酥皮里面裹着流心蛋黄，吃起来很美味。

“谢谢”

李三月吃完点心，借口有事独自离开。

年逾四十的薛常在，不知是流泪太多还是怎样，眼睛已经开始看不大清了，日常仅能勉强视物。李三月猜测她又在宫墙柳这边，闲暇时总会来找这个女人聊天。

他不知道，如今独自一人，能和谁说说话。只有头脑不清晰，又无人搭理的薛常在，能够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也不一定非要说很多话，通常薛常在坐在柳树下，手上拿着柳枝把玩。李三月站在宫墙下，听着墙外的声音，想起自己以前穿越的世界遇见的人和事，把他们当做故事，一一讲给薛常在听。

“那时候，少爷就带着他的书童，早上跑去吃城墙脚下的羊杂汤，一大碗，有肉有粉丝有青菜的羊杂汤，才卖，嗯，好像是10文钱吧？反正很便宜。还有那种烤的焦香，洒满了芝麻的胡饼。中午呢，不回去的时候去酒楼里，醉鹅，烧鸡，素三样……反正吃了很多书童没吃过的好东西。”

“书童不明白，明明相处的像朋友的两人，少爷怎么会把他当做彩头，输给一个大人物。”

“少爷叫书童等他十年。十年后，少爷就是19岁了。他曾说要去考状元，叫书童帮他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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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在原地等了他十一年，没有等到人。你说，那个少爷是忘了吗？一封信，隔的再远，也能捎过来了吧？”

“书童找啊找，找了很久，后来书童在寻找的路上生病死了。”

“死了也好。反正，那个世界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了。”

李三月讲完了魏玉衡和李三月的故事，痴怔许久，内心怅然若失。遇见魏玉衡时，两人都太小，如果魏玉衡不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也可以坦然地离开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魏玉衡偏偏以别人之口告诉了他，还许下了十年的约定。

任何事情有了约定，就变了味。

他可以接受分离，但不能接受没有结果，没有理由的分离。这使得魏玉衡在他心里变得不一般，成了之后在姬朝寻觅的一个执念。

“薛常在……”

李三月眨眨眼，压下眼底因为回忆带来的湿意。低头去看那个痴傻的女人时，却发现对方看着一个方向，眼泪扑簌簌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