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会议后的三日后,夏侯楙便带着夏侯献奉召回京。
长安距离洛阳将近七百里,这其实比长安到天水的距离还要远,所以紧赶慢赶的花费了十日才到了洛阳。
八月的洛阳正值盛夏,夏侯献与阿父夏侯楙共坐一车。
他发现阿父一回到洛阳就开始大汗淋漓,尽管阿父一再声称自己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
但夏侯献却清楚的知道,阿父是不愿意面对家中那尊大佛,更对明日进宫面圣这件事心有抵触。
夏侯献宽慰道:“阿父放心,儿口风很紧。”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夏侯楙这才拿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说实话,此次去关中他已经收敛很多了,但一想到清河的那气场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二人先是回到清河公主府,夏侯献向阿母行礼后没作太多停留,便又乘坐一辆马车向夏侯府赶去。
甫一回到府上,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说这宅邸新置办没多久,但他看着家仆们一个个熟悉的面容,亲切感油然而生。
他一回来,石丰就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石丰又让下人拿来舒适的衣物,这更是让他放下了一身疲惫。
夏侯献印象中,石叔的确是手脚麻利,但并不是那么细致入微。
然而此次回来他却发现,对方把一切家务做的井井有条,挑不出一点毛病。
当夏侯献问起时,石丰只说是夫人教得好。
“夫君。”
就在夏侯献脑海中刚浮现出王元姬的面容之时,积雪消融般轻柔的嗓音随即入耳。
夏侯献向那边看去,夺眶而入的便是一身淡紫色的儒裙,里面是一身白色的内衬。脸上的妆容似是精心打扮,既不浓艳也不素淡。
她浅浅一笑,欠身施礼。“夫君远归,妻安排不周,还望夫君见谅。”
“妻已在堂中备好酒菜,请夫君移步。”
“好。”夏侯献回以微笑。
想来他这些年,他从淮南到陇西,一直在边郡奔波,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一丝家的温暖。
有那么一刻他是挺羡慕那些无所事事的贵胄子弟的,要是运气不错再稍微有点眼色,完全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渡过一生。
但也就那么一想罢了,他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就足够了。
入夜,夏侯献和王元姬回到卧房。
王元姬为夏侯献更衣,就在她轻柔的解开夏侯献的腰带后,顺势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王元姬侧过脑袋,就这么紧紧贴着他的坚实的后背。
“元姬...”夏侯献开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