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别的,王濬才认识我几天啊,就如此直言直语,你就不担心李承的后台是我吗?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王濬早年的仕途不顺了。
吐槽归吐槽,夏侯献倒是很喜欢他的坦率。
但他认为,这个事情该到此为止了。
他邀请王濬到署堂,二人落座后,夏侯献语重心长道:
“士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你已主攻兵事,当为中军尽心,监察之事就交给负责它的人去做吧。”
“何况,从古至今,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你又何必执着呢。”
王濬有些无奈,“是啊,如今我等人微言轻,去做这样的事只会是螳臂当车。即便真的扳倒了某位庙堂高官,还会有别的人上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罢了,我看士治是不吐不快。这样吧,有什么话这次你就一并说了,我静静听着,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次过后就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把精力放在军中。”
看到王濬失落的表情,夏侯献索性做个听众,让对方一次性说个够。
王濬依旧还带着原有的职业习惯,很快进入了办案时的思考状态。
“我一直认为李承的任命很不合理,按理说,太守的任命要么是出自尚书台,要么就是天子亲授。”
“出于好奇,我曾经偷偷打听过李承族里的关系。”
“他的父辈们都相继离世,如今在大魏出仕的只有他的堂弟李秉,在朝中任秘书郎....”
王濬滔滔不绝, 夏侯献听得打起了哈欠,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心不在焉,只好跟着附和。
“哦,秘书郎。”
王濬接着又道:“可小小的秘书郎怎么看也不像是靠山啊,后来我发现了一丝端倪。”
“嗯,端倪。”夏侯献附和。
“在一次宴会上,李承酒后曾失言道,他堂兄结交了一位能掌握天下士子点评之人,说是只要受了他的点评,定能名声鹊起。”
“哦。”夏侯献接着附和。
“具体我也不太感兴趣,只不过是夸夸其谈之辈罢了,我大概记得那人似乎姓孙。”
“嗯,姓孙。”
“嗯??”昏昏欲睡的夏侯献听到这个姓氏后突然停顿了几秒,他记得孙资有个儿子就是跟何晏他们混的,许多年前的宴会上他还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