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七宝山上,安丰太守杨弘正在大帐中烤着火。
淮南冬天是湿冷的,他一北人即便是在此处待了若干年也还是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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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外进来一人把他吓得一哆嗦。
“府君不好了,敌军杀上大堤了!”
“什么!?”杨弘觉得莫名其妙,虽说司空的大营还在北边,但他这里好歹也算是后方啊,哪蹦出来的敌军啊?
顾不得多说,杨弘阔步走出营帐,随即带着一队亲兵朝着事发地赶去。
可到了堤坝上,杨弘乐了。
他发现一群人竟然冒着大雪,光着膀子拿着短兵器往堤坝上爬!
“不是疯子就是杂牌军。”
杨弘讥笑一声,“如此天寒地冻的,他们就算不被冻死,就凭手里的短刀也想跟我们一较高下吗?笑话!等他们上来,我军只要手持长枪,那是一枪一个。”
虽然他还是下令迎敌了,但显然没把对方太当回事,起码没当作正规军来看。
然而,真正交兵后他才发现,这帮吴军果真是疯子!
他之前预想的一枪一个的场面并没有如愿发生,反倒是吴军像是嗑了五石散一样,异常亢奋,一刀一个魏军。
只见为首那灰白胡子的老将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漫天的雪花和血花交相飞舞,表情中带着几分狠辣还有些鬼魅,似乎在享受着一场盛宴。
“放,放,放箭!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杨弘终于是怂了。
可吴军单手持着盾牌,依旧冒着箭雨冲锋的模样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往山里跑。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西侧忽然鼓声大噪。
乃是吴军的留赞、唐咨等将从七宝山西侧杀奔而来。
此刻,七宝山对侧的濡须山上,张虎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惨状却不能出兵增援。
因为一旦选择通过堤坝前去增援,将会彻底失去退路,徒增伤亡。
他选择及时止损,于是烧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