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极其危险,恕末将直言,我军在撤离江陵城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输掉了这场战役了。”
“咳!”朱绩实在看不下去,赶忙用力咳了一声。
这朱异说好听点叫为人直率,难听些就是情商略低。
孙权已经很仁慈地没有追究他们弃城之罪,现在这个情况是,就算明知事不可为,也要抱着戴罪立功的报国之心来请战。
谁都可以劝孙权退兵,唯独你朱绩、朱异二人不行!
孙权反问:“我军受疫病影响,那魏军难道不是肉体凡胎,不会受暑气所困?”
“陛下。”朱异竟然还在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可他的话还未出口,忍无可忍的孙权当即喝道:“住口!如此胆怯,你还是不是朱休穆的儿子!?”
“末...”朱异显然还没回过味来。
“来人。”孙权失去了耐心,厉声道:“将朱异贬为庶人,永不复用!”
事出突然,船舱里的甲士们也是愣了半天,直到舱内鸦雀无声了半天,有人先迈出第一步,其他人才赶忙过来给朱异架走。
“陛下,这...”
眼看朱绩要为他说情,孙权狠狠地瞪了过去:“你也想?”
简单三个字,吓得朱绩脸色发白,瞬间闭上了嘴。
孙权有些累了,转身坐回胡床,随后摆了摆手让朱绩先出去。
他捏了捏眉间,感到一种无力感。
吴国的军队就是这个样子,尽管做了几十年的江东之主,他也从未真正的接管过军队。
一旦世家们的这些将领不想出力,那基本是神鬼难救。
唉~太子,亦或是鲁王,在朕百年之后真的能制衡得了江东世家吗?
孙权叹息。
如今,唯有用严酷手段震慑军队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孙权庆幸自己手上还有完全听令于自己的嫡系精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或许也是一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