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怀毅将清抄册子递给苏敏,苏敏看完后说道:我要五成!怀毅心中暗道:这锦衣卫真黑! 这脸上能笑嘻嘻的,你低头沉思一会儿说道:我千户所,粮草兵饷,火器,兵器,军服,战马,土地等各项损失全部加起来大约在五万两左右,县城中的产业,房屋,酒楼,当铺,妓院我不要,我也无人能打理。李家庄,吕家庄这两个庄子,还有以前千户所的土地我要了。
苏敏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戚大人这样说了,八万两现银加土地和那两个庄子,其余的东西你就不要管了。怀毅说道:庄子的房契,地契可需要到县衙去办,我可没有认识的人。苏敏听完以后笑了笑,说道:今天天晚了,县城里的所有产业,我锦衣卫接手了,你带兄弟们拿着银子回去,早些歇息吧!明天你带着庄子的原地契房契,还到这里找我,我跟你到县衙去,把这些个办理过户。对了,那三千两银子算了。
怀毅听完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苏大人,快人快语,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敏笑着说道:定了!来人通知兄弟们,今天晚上咱们有活干了,立刻派人接收戚大人清抄的产业。说完,二人迈步出了小院。这时,从院中也冲出了十来个人,王虎立刻将手放在刀把上,不过他看到怀毅和苏敏并肩走出来,还有说有笑的,便把手放了下来。
怀毅见到王虎,笑着说道:王虎将弟兄们撤了,这里交给锦衣卫苏大人的人。这时,一名锦衣卫走到王虎面前,一抱拳说道我是锦衣卫百户秦雷,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王虎点点头,然后说道:兄弟们,撤。然后众人就又来到了绣春楼,刘建,刘正二人正在这里。一会功夫也与锦衣卫做了交接。最后是福山当铺和蒋汉的家,这里是由张刚和于承祖负责,锦衣卫百户秦雷派人接手当铺。众人又赶到蒋汉家,秦雷亲自带十名锦衣卫接手了蒋汗家。苏敏命秦雷典出了六万两银子,交给怀毅。
怀毅一看,苦笑道:苏大人,你还得送我两辆马车,不然今晚我要搂着你睡了。苏敏笑了笑说道:哥哥的不对,秦雷立刻去准备两辆马车,交给气大了。蒋汉家只有一辆马车,秦雷想起在绣春楼还有一辆,立刻派人前去牵来。两辆马车齐了。怀毅一看,两辆马车,顿时笑了,这两辆马车全是人坐的带篷马车。不过能装银箱,怀毅便将就用了。苏宁也看出怀毅的窘态,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开口说道:这两辆马车送给你了,不用还了。
这时,突然有十几衙役冲过来喊道:都把东西给老子放下,你们是干什么的?随便私闯民宅。怀毅苏敏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又走进了两名官差。一看装扮一个像是捕头,一个像是巡检。而且隔得很远,就能闻到这二人身上的酒气。苏敏二话不说,抽出手下的刀,上前照着二人的脖子,一人一刀。二人顿时一命归西,连声音都没有喊出来。苏敏冷着脸说道:我锦衣卫办事,还用请教你一个捕头巡检,给老子滚。那十几名衙役,吓得顿时就瘫倒在地,爬起来就跑!
怀毅摇了摇头,说道:那就多谢苏大人的马车了,不过还得麻烦苏大人一件事,城门关了。苏敏一听,笑道:秦磊,你亲自送戚大人出城,哪个王八蛋不开眼,给老子直接宰了。怀毅一抱拳:苏大了,谢了。苏敏摆摆手,说到:一路保重。怀毅转身骑上马,带着刘建,刘正,张刚,余承祖,王虎及众人,压着两辆马车返回千户所。到达千户所时,已经是亥时了。
将银箱卸下来,放入大堂后,怀毅看向,刘正,张刚说道:还得麻烦你们一下,你俩带领所属官兵,前往李家庄和吕家庄,协助郭铁和孙方。今晚你们就在那住吧!明早本官会过去拿房契地契。对啦,别舍不得吃,弟兄们,今天都挺累的,庄子里有鸡鸭鹅,随便杀点。二人一听,这才笑了说道:多谢大人体谅,俺二人这就前去相助郭铁和孙方两位大人。怀毅点点头, 二人随即带上兵马前往两庄。
这里有人要问了,怀毅在县城如此大动干戈,作为县令,他不管吗?说实话,因为各有同属,再加上清抄的全部是千户所里的百户和千户的产业,与地方官没有关系。其实,清抄时县衙里的人还真去过,都被众人赶了出来。因为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刀,不是烧火棍。再加上刘正,于承祖,王虎他们几个,根本就不鸟什么衙役,捕头,县令。在他们眼里,只有怀毅才是他们大人,其余的那就是个屁!这正是:
杀人抄家锦衣卫,平日一提众神退。
如今接手众产业,谁敢上前把命催!
二人前去相助郭铁孙方,其他人也被安排下去休息了,怀毅坐在大堂中,看了一眼银箱,心中万分感慨。扭头走出了大堂,对值守的四名官兵说道:任何人禁止出入,违令者斩。然后他就在千户所内慢慢逛起来。走着走着,竟走到刘建的营房这里,见刘建正在坐在马匹那里,小声嘟囔着什么?怀毅咳嗦一声,刘建回头一看,发现是怀毅。忙抱拳说道:大人,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怎么有空到俺这里,可是找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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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毅笑了笑说道:你不也没睡吗?本官也睡不着啊!对了,本官问你一件事情,咱们千户所骑兵多吗?刘建不假思索说道:咱们千户所骑兵原有80人,现在能有30人就不错了。怀毅忙问道:怎么回事?详细说一下。刘建苦笑一声,说道:既然大人想听,那俺就说一下。那50多人,大部分是被富商们给买走的,他们都成了富商们的保镖。也有一部分被抽调到登州卫了。最后一部分就变成了大人们的家丁,在庄子上看庄护院。只有发兵饷时,他们才会出现。怀毅听完说了声:知道了!刘建以后将马栓进马棚吧!然后站起身来返回了大堂。刘建顿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怀毅进入大堂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堂中的银箱,他心中暗道:看来千户所的事情,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严重。这时他想起回家那晚,跟自己母亲的谈话:当时他问老夫人,曾祖戚少保戚继光,为何十六,七岁掌兵而众将钦佩呢?老夫人便告诉他,抓住了对手的痛处,腐败贪污的证据,并一举将其斩杀。其手下喽啰也全部抓了起来。并将其罪证公布于众。从而再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你曾祖爷了年轻了。
当怀毅问道:手里没钱,如何能给兄弟们发粮草兵饷?老夫人又告诉他: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国家供养,理所应当。一是向上申请,不过这样有点慢,且你到手只有六七成。二是剿灭强盗,土匪,这些人手里基本都有钱,而且还不少。三室吃空饷,喝兵血并收受贿赂。做一名贪婪将军。四是抓住对手破绽,一举将其斩杀。公布其罪行,抄灭其家产。自然就有了。
而怀毅之所以强势斩杀了副千户蒋汉,百户王鹏,吕林河等,并清抄他们的家产全是受老夫人所启发的。老夫人作为官宦之女识字,懂大局,识大体。为人和善,但内心却是坚毅无比。老夫人这几年,孤身一人,将怀毅拉扯大。付出的辛劳有谁可知!
现在怀毅所面对的事情,真是头疼不已。一是:要修缮房屋,不论营房还是仓库,马鹏。二是:要恢复骑兵。整个千户所现在一匹马都没有,只有自己带来的53匹。三是:要给官兵置换一遍兵器,现在士兵用的刀竟然有变形的,更不要说刀上的活口了。四是:收回千户所的土地,几位老千户强占了不少,蒋汉勾结外人,也卖了不少,这些都要收回来。五是:再次征兵,现在全所一共904人。怀毅计划再征300到400人。六是:重新给士卒配上火器。整个千户所现在一门火炮也没有,绝对不应该。七是:发下欠着的半年的兵饷。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怀毅,顿时感到头疼无比。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怀毅也只能慢慢来。看着黑黑的夜色,真希望马上天就大亮。这正是:
卫所破败千疮孔,诸事繁杂满星空。
事急从缓慢排做,黑夜渐明日升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