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怀毅从怀中掏出了毛文龙的亲笔信,说道:如果尔等认识大帅的字,自然一眼就可以辨别出,这封信的真伪。这封信,先是恭喜本将军新婚大喜,然后又说了三件事。第一件:教授令郎毛承斗成才。第二件:大帅准备致仕引退,以换取本将军接掌东江。第三件:邀本将军前来皮岛,商议合兵,拿下金州复州。
怀毅一说完,在场的东江众将,皆是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全部都傻站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毛文龙怎么会有了致仕隐退的想法?又怎么会想把东江交给怀毅?
怀毅环视一圈后,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可知大帅为何如此做?皆是为了尔等东江众将与十万百姓!是为了给尔等找好退路!大帅邀我合兵攻下金州复州,是为了在致仕前再立新功!好向世人证明,他毛文龙没有老,还能披挂上阵为国杀敌!当然,大帅要本将军接掌东江一事,本将军拒绝了!因为光是戚家军就够本将军忙活的了,哪里还有时间来管理东江?这是大帅的亲笔信,尔等若是不信,可以互相传阅看一下,以鉴真伪!
毛承禄立刻走到近前,没有向怀毅行礼,而是伸手拿过了毛文龙的信,看了起来。看完后,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大哭道:大帅呀,你为东江呕心沥血,我等绝不会辜负您的遗愿,辅佐承斗,接掌东江!呜呜呜!
陈继盛立等人在旁急得不得了,他连忙走上前去,推了一下毛承禄,从他手中接过信后,一看说到:这是大帅的字,这是大帅的亲笔信啊!这时,有人高喊道:陈将军,快读读快念念,让大家伙都听一听!
陈继盛擦干眼泪,拿着信,高声朗读起来:五弟,见字如面!年前一别,愚兄甚为挂念。近闻贤弟大婚,愚兄甚为欢喜!然兄领兵在外,无旨不得擅离!故派承禄,继盛,敷奏三人,携薄礼一份,以贺贤弟新婚!年前,言教授斗儿一事,望贤弟同意。愚兄今年五十有三,身体多有困乏,然愚兄壮志未谢,意欲贤弟再次合兵,共复金州复州!此事若成,愚兄则有颜,向朝廷换取贤弟接掌东江!愚兄亦可荣归故里,颐养天年!若朝廷不许,愚兄亦可入京为质!以换取东江十万百姓及众将平安!贤弟新婚燕尔,正易夫妻恩爱!茫茫大海,兄弟两方。邀弟北上,实属无奈!皮岛再会,共复国土!愚兄急盼之!兄伯龙,崇祯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陈继盛念完,接着扑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其他众将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大哭到:大帅啊,我等一定谨记您的教诲,辅佐承斗少帅,接掌东江!
刘兴祚此时愣是不信,他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毛文龙的亲笔信。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一遍后,也跟着跪在地上大声痛哭!他大声哭喊道:大帅呀,没想到,你临死都在为我东江众将士想出路啊!俺刘兴祚不是人啊!俺竟然私通袁蛮子,轻信他的鬼话!如今还不奉承斗少帅为主,却想着把东江送给他袁崇焕!大帅呀,俺刘兴祚错了呀,俺错了呀,大帅!
游击将军刘兴祚说到这里,把信丢在地上,双手抡开了,猛抽自己的耳光,一边打一边哭。在场的众人见状,没有一个前去阻拦。任由刘兴祚疯狂的在那里抽着自己的耳光,痛哭着!
这时,毛承斗再次抓住怀毅的衣服,拉扯着问道:叔父,你告诉斗儿,俺父帅是不是真的死了?怀毅听完,看着只有九岁的毛承斗,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孩子,勇敢点,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整个东江的少帅!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要哭,把眼泪擦掉了!
毛承斗听完怀毅的话,擦了擦眼泪,他也心里明白,怀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告诉他,毛文龙已经走了!而他现在是整个东江之主!
历史上,毛文龙被袁崇焕杀掉后,袁崇焕直接将东江,名士兵分成四协!由毛承禄,刘兴祚,陈继盛,徐敷奏各领一协!而今,怀毅却强行扶毛承斗,接了毛文龙的位子,成为新的东江之主!当然,这个必须要获得皇帝崇祯的御批才行!
不过,怀毅对这事十分有把握。他可是早就写好奏折,送往天津联络点!天津联络点会把他的奏折,直接送至皇宫大内,交给皇帝崇祯!这样一来,奏折就不经六部和内阁,而是直接送到皇帝手中!毛文龙一死,东江群龙无首,一旦乱起来,吃亏的是大明!皇帝崇祯定然会顺水推舟,准了毛承斗暂代东江总兵一事!
这正是:
怀中掏出亲笔信,文中尽言兄弟亲。
辨别真伪皆跪下,嚎啕大哭泪湿襟。
怀毅见刘兴祚已有悔意,而且打自己耳光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好啦,刘将军住手吧!既然你有悔意,本将军也不再难为你。本官做保,东江众将也不会为难你们几人!不过这几日,先委屈一下你们几个。你们先在岛上东边的那处小院住下,等袁崇焕送来粮草兵饷后,你们几人和那几百名关宁将士,随船到宁远吧!东江已经容不下你们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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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祚几人听完后,顿时没了哭声。特别是刘兴祚,他抬头看向怀毅,眼睛的泪水,淌过已经有些发肿的脸庞。刘兴祚哭着说道:戚将军,俺刘兴祚不是人!俺自决于东江众将,亦无脸呆在东江!俺们几个听从将军大人的安排!
刘兴祚说完,主动将悬在腰间的钢刀,摘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以显示他的诚意!他身后的几人,也立刻摘下各自兵刃,双手举过头顶,跟着缴械。
毛承禄,陈继盛等东江众将,看着刘兴祚几人,心中是恨的咬牙切齿。但怀毅刚才已经发下话,他出面做保,不许伤害刘兴祚他们!毛承禄等东江众将,也只好将愤怒强行压下,不过仍用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刘兴祚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