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子,他信与不信,无关紧要。你要明白,我军一撤,潘仲询定会率先进驻环州。环州地势险要,进可攻灵州,退可保大华不失,他岂会舍弃?
此刻大华五州兵力皆聚于庆州一线。起初我未攻秦州,全因秦州距离遥远,如今有了驰援啅啰的借口,正好向秦州靠拢,真乃天助我也!” 野利遇乞言罢,不禁纵声长笑。
讹庞听完野利遇乞的剖析,豁然开朗,由衷赞道:“大帅英明!”
野利遇乞轻拍他肩膀,笑道:“小子,莫要拍马屁! 你即刻组织军队向啅啰进发,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切记不可同第三个人言说。咱们给大华来个假援啅啰,真伐秦州!”
“遵命!” 讹庞毫不拖沓,高声领命而去。
庆州中军大营。
潘简若掀开帐帘,朗声道:“禀报大帅!野利遇乞大军北返西进,看似是驰援啅啰军司!”
潘仲询微微颔首,当即下令:“依原定计划,全军北进环州,前置大营!”
“遵命!” 众将齐声领命而去。
俄顷,营帐外喧闹嘈杂之声渐起,显然是全军已然拔营。
潘仲询见自己女儿仍立在营帐未动,问道:“有事?”
潘简若点头,长叹一声:“爹,长安送来的消息您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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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怎么了?”
“爹!您没有丝毫惊讶?” 潘简若诧异道。
潘仲询轻笑:“皇家的事,说来说去,不过如此,有什么值得惊讶?”
潘简若沉默良久,道:“爹,此次若大胜而归,您恐将晋封国公,总领殿前司。届时我潘家必将风光无限,这就算是彻底和陛下决裂,女儿担心您……”
“傻丫头,你既然想嫁入相府,这是迟早的事。只要左相在位,殿前司早晚都要归咱家所有,必然之事,我早有预料。”
“爹!您不恼怒?”
潘仲询收拾好军册,将潘简若唤至近前,低声道:“攸宁,自爹答应领兵北上那日起,咱家便已无回头之路。如今大华风雨飘摇,局势走向,无人能料。爹所能做的,唯有给你挣下偌大家业,大到你和那小子无论如何折腾,亦难耗尽的地步,这才是爹当下最忧心的事。”
潘简若闻言一怔,泪水旋即模糊了双眼,哽咽道:“是女儿不孝,毁了爹的一世英名。”
潘仲询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宽解道:“你这孩子,爹到那时,恐早已作古,哪还在意英名与否?再者,这都是你们这些孩子的所做所为,与爹何干?”
潘简若听父亲如此说,愈发悲戚。她深知父亲潘仲询性子刚烈,对皇家更是忠心耿耿。若非如此,皇帝怎会委以他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重任?若非如此,父亲又怎会终日借酒消愁而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