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微微一笑:“殿下折煞老臣,自古君臣之别规矩有方,为臣者岂敢居功自傲。”说着看向周同刚刚临摹的那幅《傲梅落花》感叹道:“殿下实在好雅致,我早听闻苏相乃是诗画双绝,今看来殿下实是尽得真传也。”
周同大笑:“大人如果喜欢便奉送给大人。”
唐俭急忙拜谢,双手捧起那幅画交到儿子唐德手上让他弯腰捧着。然后转头对着周同又是弯腰行礼:“老臣今早起来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小女清晨居然冲撞了殿下,老臣只有一女,平日里骄纵坏了,以致于犯下大错冲撞王驾,我已将她带来任请殿下发落。”说完冲着身后招手,就看见唐婉唐大小姐一脸不情愿的走上前来,在唐俭的拉扯下咬牙切齿的瞪着周同微微欠身行礼。
唐俭在那里长吁短叹,周同则是哈哈一笑:“唐大人言重了,实则是今晨我见令嫒实在可爱,因此出言逗弄了一番,我在这里给姑娘赔罪才是。”说罢走下台阶对着唐婉深施一礼:“姑娘,你就原谅我吧!”
唐婉白眼一翻,唐俭急忙上前搀起周同道:“只怪小女性骄却得殿下抬爱,怎敢受殿下大礼。”然后二人搀扶着走上台去,又听唐俭道:“其实今日老臣前来一则给小女请罪,二则就是为殿下呈上齐州近年来政务文牒,以及所征收税赋同每年向朝廷所缴税赋,还有各郡各县呈上来的奏章,需请殿下一并定夺。”说完便有军士抬上来满满两摞书简。
周同见状急忙扶额坐下,露出一抹苦笑,开口道:“唐大人所言,孤却有个不情之请。”
唐俭道:“殿下请讲。”
周同道:“众人闻言孤尚未及冠,身疲心弱,实无处理政务之力,加之父皇新丧举国哀悼,孤尚不能尽儿臣之孝,但请为先皇在府中服孝三年。令唐公治理齐州以来政通人和万民安顺,故而孤想请唐公暂代之。”
说完两人一齐掉下泪来,主臣二人又推诿一遍,无奈之下唐俭只能叩谢,寒暄完毕就带着一双儿女慢慢退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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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一齐踏出王府大门,然后一齐转头看着大门一点点阖上,等到‘砰’的一声大门紧闭,唐德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画狠狠掷在地上,转头怒气冲冲的对唐俭喊道:“刚才为何不让我一刀杀了他。”
唐俭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到:“他是齐王,是先皇之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你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