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才看了眼门前写着 ‘恍恍人间不堪事,一杯更进一杯无’ 的两块烫金楹联,便冲上来几个只穿着薄纱的烟花,一个个贴到身上,嬉笑间就把两人拉进去内院。
一路穿过嶙峋假山怪石风鸟花月,才来到里间,那些引人的女子方才从贴着的人身上揭开,一溜烟跑出去了。
到了里间,一切又与外间所见不同,一楼厅内,一众莺莺燕燕穿梭不停,二楼各自闺房亦能饮酒作乐,至于那三楼上,乃是阁中花魁所在,据说非是一般人能够上得去。整个内间,杂乱之中却似有章程。
二人才一踏进,便有拎着茶壶的龟公凑上身前,点头哈腰问道:“敢问两位公子哪里来?可有熟识的姑娘小的去给二位通禀一声。”
周同并未答话,只是抬眼扫视一圈,正巧对上正在二楼处徘徊老鸨子的眼神。那老鸨约摸四十岁摸样,脸上脂粉铺得发白,一双狐狸眼睛看着两人,然后扭动婀娜身姿款款走下楼梯,隔老远妖媚的声音就传至耳中:“呦,这两位俊俏的公子很是眼生,怕是第一次来咱们采鸳阁吧。”
说着走到两人身前,挥手摒开伺候的大茶壶,两眼紧着盯周同的眼睛,谄媚的声音又响道:“我看两位公子是外地来的,一眼就能相中咱们采鸳阁,真是好眼光,不瞒两位公子,咱们这采鸳阁可是整个齐州最好的去处了。”
周同轻笑,上前两步来到老鸨身旁,任由那浓得刺鼻的脂粉气味飘进鼻子里,笑呵呵的对老鸨说:“妈妈看得真准,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来齐州,只听人家说齐州境内最好的去处非是这采鸳阁莫属,若来齐州不到采鸳阁枉在世上做一回男人。”
老鸨抬起腰扇,捂住嘴唇轻笑:“公子可真会说话,在咱们齐州境内,咱们采鸳阁敢叫一等青楼,便再没有别家敢跟咱们并列个一等。”
周同笑意更浓,从腰间取出一锭金子悄悄塞到老鸨子手中,笑说:“那小生可真是来值了,不知妈妈宝地内有什么好消遣,带我前去体味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