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都道:“好诗,上川先生好诗也。”
赭衣儒士满意的捋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微笑的坐了下去,随后,最后一位灰衣儒士也站了起来,他站起身后,便看向钟离翊三人坐的方向,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便摆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站着,轻摇手中纨扇,道:“湖中盛着许多钱。”
话音落下,众人一齐举杯,笑道:“下泽先生真乃点睛绝唱也。”然后六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举杯饮尽了杯中之酒。
这边六人互相吹捧一番,只听见那边半坐半躺的见野先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六人先前嘈杂一片,等听到笑声才一个个闭上嘴,后来听到笑声传自那个半坐半躺的农汉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又露出不悦之色。
见他笑得出奇,那六名儒士脸上似乎挂不住,只见几人中像是领头的那个白衣儒士走到三人面前,冲着两女施了一礼,然后对钟离翊说道:“这位老伯,为何听了我等的诗以后就如此的发笑?”
只见那钟离翊一边笑个不停,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们这个,也叫作诗?”
只见先前一脸儒雅的白衣儒生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他身后五人听见这话也一个个义愤填膺,嘈杂着叫道:“你这老汉,你懂什么,竟敢侮辱我等的诗。”
白衣儒士面色冷冷的道:“莫非老伯也会作诗,因此才看不起我等所作的诗。”
只听钟离翊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七岁时就开始作诗了,但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做不出来这种打油诗。”
六人听见面前农汉称他们的诗为打油诗,一个个悲愤交加,领头的白衣儒士更是面色铁青,只见他伸手在腰里摸索半天,然后掏出来一锭银子,举着银子走到钟离翊面前,说道:“老伯既然你说你也会作诗,那你现场作诗一首,若是作得比我们好,这一两银子就归你了。”
他身后绿衣儒士更是激愤,随手拿起桌上酒壶挤到前面来,举着那壶对钟离翊喊道:“这是本地有名的桂花酿美酒,这一壶便要一两八钱,你若是作得好,这壶酒便也输给你。”在他看来,面前这农汉,也不是不好打发的。
钟离翊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几人细看去,见这农汉不仅面容清秀,就连手掌也是修长纤细,看着倒不像做庄稼活的手,虽然如此,仍旧硬着头皮叫嚣,让钟离翊赶紧作诗,否则的话就要跪下给几人赔罪。
钟离翊擦干眼泪,嘴角仍旧忍不住的上扬,他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既然你们让我作诗,那我不如顺着你们所作的诗补上两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