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最烦这些老糊涂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坐在马背上的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尔等实乃乱臣贼子也,宫殿不烧难道要留给叛贼吗,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有不臣之心,恐怕是早就跟豫州串通一气的细作。”然后下令左右刀斧手,将这些跪在地上磕头的老臣及其他们的亲眷全都砍了,余出来的车马全都充作盛装钱物之用。
然后他眼神冰冷的环视众人,对他们说道:“从今以后天下只有一个国都那就是江宁,只有住在江宁宫里的才是大胥的天子。”
此言一出四面哑然。
随着王弼一声令下这座屹立了千年的王地宫殿就淹没在一片大火之中,大火便随着滚滚浓烟足足烧了半月之久,连带着周围的坊市和农舍也都在火中化为了一片焦土。
其实王弼下令烧掉宫殿或许是他这辈子所有的错事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宫殿可以重建,国都也可以是任何地方,但是这一把火下来,随着宫殿一起崩塌的,不仅是大胥百年的民心,还有统治了天下百余年的朝堂。
在阵阵火光的映衬之下,王弼的迁都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南而去,其中有护卫王驾的三万禁军,以及数万官员的亲眷。
品级低一些的官员是没有资格骑马的,而这些文人大部分都不会驾驭马匹,有一些年纪大的可以混上一乘车轿,还有一些倾尽家财买上一匹毛驴远远的跟在队伍后边。
至于那些家眷,不论男女只有跟在马队后面步行的份。
从邺城到江宁足有近三千里,这一路走下来不知又会丢下多少具尸体在路上。
最为悲惨的莫过于那些跟随着南下的百姓,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足足有三四十万。
这些人非但没有了车马,而且要远离祖辈生活的富庶土地,粮食只能由人扛在肩上,可是又能扛多久,或许能累死在半路也算一个好的归宿,最恐怖的莫过于粮食吃完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