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冀州这片土地上,再次立起来一个小小的坟茔,这一次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墓志铭,只是在那座坟前,静静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剑。
转眼间第二年的春天来了,万事万物好像都有了一个新生的好念头。
而这片饱经过战火洗礼过的大地,似乎要把那些血与肉全都掩埋下去,在一具具无名的尸体上,长出来一株株嫩绿的小树芽儿。
周洄的病更加重了,除了整日整夜的咳嗽,便随着人也渐渐消瘦。
李年不敢再拖下去,他最终还是决定要送周洄回到豫州养病,至于周泛那边,就说周洄是旧病复发,反正现在正在兴头上的周泛,也不会去考虑这话的真假,他只是实打实的看到了自己几乎不废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冀州大片的土地。
周洄要回豫州的消息,自然而然也被细作传到了周同这边。
对于周同来说,自己这个弟弟,到底还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虽然他不会屈尊前去感谢,但是亲情里面到底夹杂着一丝恩情进去。
所以这个时候,最坐不住的人当属李旻了。
相对于钟离翊来说,李旻现在的资历好像还不太够,虽然两人地位相等,但是在旁人看来,钟离翊却才是那个永远的头号军师。
对于头号军师,李旻或许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对于周洄,李旻是比钟离翊亲眼见识过他的强大之处。
李旻敢说,周洄活着一天,那么豫州就永远是周同的一块心病,周洄活着一天,豫州就永远是无法攻破的。
因此当这天李旻踌躇着找到了钟离翊,并且亲自向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周洄不能活着,不能让他回到豫州。
钟离翊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可是主公他念及兄弟情谊,以及这次的救命之恩,是不会同意对睢阳侯动手的。”
李旻听完懊恼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所以我才来请见野先生,随我一同前去劝劝主公,若这一次放虎归山,日后恐怕后患无穷。”
钟离翊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旻一眼。
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了解主公的脾气,即便是你我一同前去劝他,恐怕他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