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盛怒,一众大臣均被吓得战战兢兢,唯有韩辩一人哆嗦着上前禀报:“丞相息怒,昨日青州传来战报,那钟离翊与田汾兵分两路,一路取了峡岭一路取了巴郡,青州现已全部沦陷……”
“砰!”一声巨响,王弼狠狠将手中茶盏掷在地上,玉制茶盏瞬间被摔成四分五裂滚落在地上。
眼见王弼发怒,那些内阁大臣全都被吓得跪在地上。
“废物,蠢材……”王弼破口大骂。
后又死死盯住韩辩:“为何不早告诉我!”
韩辩赶忙跪在地上,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丞相息怒,身体要紧!”
看着身前跪倒的一片人,王弼忍不住心想,自己怎么就养了这批吃干饭的家伙。
王弼再怎么生气,终归还要面对现实,只听见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对韩辩说道:“如今周同带着二十万水军就要到江宁,钟离翊与田汾已逼近扬州,你们说说,可有何应对之策。”
听见丞相语气缓和下来,韩辩揪着的心终于是宽了宽,看来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不过对于王弼的发问,他来之前心中已然想好了应对。
只听他不紧不慢的说到:“启禀丞相,先前派去增援湖口的十万大军已经返回扬州,丞相可命他们驻扎在庐州抵挡钟离翊大军,淮水尚有十二万遂远军,丞相可命他们沿江阻挡周同的水师,丞相吉人天相自有上苍庇佑,我大胥当不可亡。”
王弼自是暗暗又叹了口气,回想这几年,好好地大胥朝廷在他手里变成了南胥朝廷,废太子周同一路统一了北方从北方打到南方,王弼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他努力回想一遍,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脱了节,导致养虎为患,漏掉了当年那个牙都没长齐的小皇子,如今已经成长为威胁到自己性命的猛虎。
王弼感觉甚是乏累,努力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他们退下。
连同韩辩在内的十余人如蒙大赦一般,小心翼翼的躬着身子退出去。
王弼想了想,还是决定写一封信,写给自己暗中的盟友,周泛。
是时候了,只剩这一次机会了,若成功,他王弼还能再保住王氏上百年的富贵,哪怕是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也值了。
豫州的沂南王这几年来看似整天饮酒作乐,对政事漠不关心,把一切全都甩给了李年。
这天周泛躺在自己寝宫华贵的大床上,身边环伺着美婢,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好了送到周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