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丞相王弼毫无征兆的病倒,整个江宁南胥朝廷里几乎就要变了天,齐王的水陆两路大军一面渡过了淮水天堑,一面横跨青州直击扬州,两路人马风雪不阻,一路向着江宁高歌猛进。
朝中此时也正正好好分成了两个派系,以太史刘琦为首的思旧派几乎不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眼看着大胥正统的废太子,大胥嫡系血脉的齐王周同就要带兵打进江宁,这些自诩为大胥旧臣的遗老遗少们这时候纷纷从土里冒出头来,这个时候总是要匆忙的站队,表明立场,大家虽然没有兵权,但是总要吆喝两嗓子卖卖力气,给那位即将承位大统的齐王留下一个好印象。
另一个派系虽然人数还在不断减少,但是到底还能占据主导地位,丞相王弼病倒以后,江宁仅剩的兵权被一分为二,一半握在王弼的女婿刘整手里,一半则由他的绝对亲信韩辩掌管。
韩辩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胜在让人放心,王弼只知道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因此王弼将禁军及江宁守军的兵权都交到了韩辩手上,至于他的女婿刘整,则是个毫不掩饰自己野心和欲望的人,偏偏这种人又是现在唯一的倚仗,因此王弼将大司马的位置留给了他。
这时候最为尴尬的恐怕就是十六岁的小皇帝了。
这个时候的元朔帝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是朝中上下依旧没有人会将他们的皇帝陛下当回事,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位傀儡皇帝,除了姓周,就再没有任何用处,所有人又都能预见到,这位皇帝陛下将来的下场,十六岁的周淇也不傻,他当了十几年的豢鸟,将来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哪怕做个富家翁,就已经十分知足。
两拨人吵来吵去,争来争去,都和皇帝周淇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距离齐王周同从代州出发南征已经有半年有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宁就要唾手可得。
然而这时候的汉王周泛才猛然惊醒过来,谁能想到周同一刻不停,冒着大雪打到了江宁城下,一旦让他周同胜了王弼,那么他周泛这段时间在齐州的上蹿下跳似乎又没有了意义。
好在现在为时未晚,周泛一面小心谨慎的观察江宁的动向,一面快马加鞭发兵岱城,这可不是我不让你们过个好年,只是你们的齐王偏要一意孤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