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措揉着眉心,下方坐着各族族老,面色凝重,央巡找了个不起眼的末尾,安静的坐着。估算着时辰。
正是夜黑风高、、、
‘今日叫大家来,是有事商议。已经确认灵城出兵,直逼华溪而来,是战,还是撤退,大家给个意见。’
‘头领,我怎么听人说,灵城也想劝降呢,就和前面加和一样,实行共治。’
央措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不屑的说到,‘降?我部勇士,宁愿战死,也绝不做那屈辱之事。
再说,加和已被血洗,你们觉得,共治,是那么好做的事情?不过是换了个说辞,到头来,还是得什么都听灵城那位的,牛羊,马匹,还不是得不断上供。’
或许是因着部落的野性,又或许,太久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事,央措,大概真的不知道,共治,已经是最好的出路。
加和被血洗的真相,没人愿意再去了解,现下的央措,更愿意相信那是破天军故意为之,这样,劝说各族长跟着自己撤退,便是最好的出路。
‘头领,请问我们可以自行选择去留吗?’
央措抬头,寻声而去,角落的央巡,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看不清眼神。
‘央巡族长,这是准备叛出华溪吗?’央措的话,不可谓不重,但是作为头领的傲气,容不得央巡这般一再挑衅。
‘头领言重了,我身为一族之长,也只是为自己的族人考虑罢了,在自己的地盘,尚且需要面对局势变换,现在头领是想带着我们去投奔何人,真就那么可靠,我持怀疑态度。’
室内,齐刷刷的眼神投靠过来,央巡直了直腰。
央措能坐上头领这把椅子,背后族亲支持,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这明晃晃的质疑。拥护央措的人,当然不友善。
央措的眼神犀利,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族长,今日是为何这般三番两次顶撞,能得出的答案,可不美好。。。
央巡的手心冒汗,心中默默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吧,这种拿命在刀尖跳舞的感觉,真是。。。有些作死。
影一一行到达华溪的时候,警钟长鸣,几人面面相觑,怎么,走漏消息了?
这还没动手呢,怎么整个部族人心惶惶的。
长长的集市,想找个暖胃的热汤喝,却是空无一人,本就没什么人情味的几人,此刻,看上去,更像是冰山。
‘先干活。’影一漠然的说着,几人朝着夜色没去。
族中会议,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其实也无可厚非,部落之中,本就是听从领头人的,允许些不同的声音,已经算是民主。至于采纳与否,全凭心情。
至少央措,是这样的。
眼见已经开始分配撤退路线,集合地点,诸多事宜,央巡的手有些微微紧,怎么还不来、、、
‘诸位,若无其它异议,现在,就回各部开始安排,后半夜,咱们便开始动作。动作越快,我们的机会就越多。’
所有人起身,正欲离去,央措也开始转身,心想,先要给大皇子去封信才好。
烛火摇晃,帐篷的四周,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外面开始黄沙乱飞。
‘加固,加固。’
奔走相告的声音传进来,倒也是没有混乱,只是这天气,确实不怎么好。不知道给接下来的路途,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时间紧急,已经等不得风停,众人掀开帘子准备赶回各族。
嗯。。。
唰、、、
帘子,被鲜血染红。
来不及反应,众人呆愣在那里。
安静。。。
耳边只有风声,额间的细发,被随意吹起,后脑勺一股凉意袭来,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杀人了,杀人了。。。’
央巡眼见,往更角落的地方靠了靠。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帘外,刺耳的歌声响起,也不知道是谁,执着的在帐篷上勾画着什么。
央措来到族人前方,‘来人,来人。。。’
回应的他的,是停下的风,还有帐篷上,那一轮用鲜血画出的,圆月。
当机立断下,一枚求救烟花,从后方射出。直直冲着天际,准备绚烂绽放。
但。。。一张黑布飞来,生生将烟花带下,湮灭。
帐中人,心如死灰,这是,招惹了什么存在。
央措咬咬牙,‘大家跟着我冲出去。’
立于前头的央措,没有退缩,给了身后的各族,莫名的勇气,这,就是他们的头领。
弯刀在手,央措弓着身子,旁边有人挑开帘子,央措一个翻身,滚落在了帐外的空地上。
黑衣,银甲。脸巾的标识,格外引人注目,看了看自家帐篷,两相比较,很是相似。
这是,,,什么组织吗?
‘敢问诸位,可是华溪哪里有所得罪,我乃华溪头领央措,不知能不能给几分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不追究刚才,无故被杀的族人之事了。
帐中的人,陆续出来,站在央措是身后。
影一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一小册子,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随手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