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您上车吧,坐好了,我们回家。”
三只大公鸡在编织袋里,猛然听到“布隆布隆”的声音雄浑有力地响起,也想扯开喉咙,喊上两嗓子时,袋子忽似秋千一样,剧烈地晃来荡去,直晃的头晕眼花,它们没能叫出声来,更没能想到在鸡生的尽头,居然闷罐似地赶了一回搭摩托车的时髦。
王母跑遍大半个村子,不但找来各式的小衣服样子,还有一张制作醪糟零失败的配方和说明,是村东头麻脸的新媳妇给的。
麻脸个子很高,五官端正。小时候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得过一场天花后,虽然落下一脸麻子,脑子竟一下变得好使了。
不知何时,村里的人都忘记了他的名字,只叫他麻脸,他也不生气。
初中毕业后,麻脸回家务农,很快成了种庄稼的一把好手,家中的日子也慢慢富裕起来。
到了结婚的年龄,热心的媒人开始给麻脸介绍对象,介绍了一个又一个,都没成。
或者是他相中了人家,人家却相不中他;或者是人家相中了他,他又相不中人家。
一晃,麻脸奔上了三十岁。在农村,已然是大龄剩男,或将加入光棍汉的队伍,但他并不着急。
去年,麻脸走了一趟四川。在一位远亲的家中住了一段时间,领回一个年轻的姑娘,两人领证结婚,小日子过的是和和美美。他的小媳妇不但生的俊俏,心灵贤惠,而且做的一手好醪糟,风味独特,甜美可口,很受欢迎。
每逢村里有人坐月子,小媳妇都会让麻脸想办法买些糯米回来,亲手做了醪糟,让婆婆给人家送去。产妇吃了醪糟煮蛋,不但身体恢复得快,奶水也旺。
左邻右舍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夸麻脸在娶媳妇这件大事上不将就,有眼光。
王母手握醪糟配方,如获至宝,喜滋滋地回家放好。
她顾不上喝水,拿起菜刀,走向压水井台边的一块磨刀石,弯腰蹲下,一手探进洗菜盆里,撩了些水洒在磨石上,起劲地磨起来,以备待会儿杀鸡剁块时用的更顺手。
阳光暖暖地伏在树叶的背上,院落的地上摇曳着几种树叶的影子,交叠错落在一起,烘托出一位慈母磨刀的姿势:刚!柔!美!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