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钱多了烧包!等着瞧吧!三年五年后的事情都难说,更何况十年八年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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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自古‘笑贫不笑娼’嘛!”
“呦!你好像话里有话呀!说的明白些吧。”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菜园薅一篮子青菜,顺道看看村头的石碾子闲了没有,碾了花生碎拌馅,给孩子们蒸大包子吃。”
“这猪肉他妈的又涨价了,一斤又涨上了五六毛呢!”
……
人群,一堆连着一撮;闲话,一筐接着一箩。或褒或贬,夹带了多重的味道,随了风,追向季母远去的背影。
“钱真是个好东西!我那几万块钱呀,花的真是太值了!花在了改天逆命的刀刃上。一下让三个孩子都跳出了穷山沟,脱掉了庄稼人的泥腿子,稳稳地端上了城里人的铁饭碗。”
多少回,季母骄傲地感慨着自己的成就。
然而,她的感慨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还需默默的,悄悄的。
那几万块钱中,又有多少是不能公开的呢?
有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也会发酵,膨胀,说不定何时会不自觉地溢出去。
白天,季母是能关牢自己的嘴巴的。夜里就难说了,她怕哪一天不小心,在梦话里说出去,被季父给听到了,再传进季月朋的耳朵。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一月月过去了,新年又到了。
整个春节,季母走亲戚串邻居,过得风光无限。
初春后的一天,季母实在憋的难受,她走出家门,走的很远很远,走进一片山坳里,瞅瞅四下无人,放开肚子,敞开喉咙,尽情地吐露着……
春风默默地听着,顺手抓起一把沙尘,对准季母的脸,斜斜地扬起……
越过一道道山梁,春风携着遍野盛开的花香,怜惜地来到躬身劳作的季父面前。
这个勤劳善良又隐忍宽厚的男人呀,他一辈子只会挣钱,不会花钱,所挣的每一分钱几乎都交给了那个二十多年前花大价钱娶回的女人。
从刚结婚时的自愿,到婚姻里的习惯,再到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