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得了台阶,‘噌’的一声收了腰刀,冷哼着坐了下来。
洪承畴看着李毅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李毅抱拳道:“此刻若爆发冲突,军队与官府内讧只会遭人耻笑,更不要说自相残杀,得不偿失。卑职以为,还是商谈一番,让官府团练让开,放我们去韩城。”
洪承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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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微微一愣,这件事不应该交给文官吗?
“参政大人,我去谈自然可以。只是接下来行军途中,需要做到秋毫无犯。”
洪承畴想了想,点头道:“此事本官应允了。接下来大战在即,是该严正军法,免得被宵小所乘。”
这句话后半部分,则是说给贺人龙听得。
李毅接了命令,让布颜带人跟着自己,去了宜川团练前。
团练民壮望着李毅一行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憎恶和仇恨。
官兵视民如草寇,则民视官兵如仇敌。
大明的百姓和官兵之间,并无军民鱼水情,只有防备和仇恨。
在快被团练民壮的目光杀死时,一个五十来岁,身穿青色道士服,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文士走了出来。
他身上有浓厚的书卷气,一看就是读书人。
团练守土保民,这与自己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毅跳下战马,迎上去客客气气的抱拳道:“米脂县碎金镇防守官李毅,敢问阁下是谁?”
老年读书人冷哼一声,“老夫泾阳县王徵,天启二年进士。”
李毅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这个老年文士竟然是个进士。
“王老,大军正要去解韩城之围,军务紧急,你为何让团练阻挠大军南下?”
王徵虽然年老,此刻却底气十足的指责道:“尔等乃是官兵,怎可一路掳掠百姓。这几日多少乡里被你等所害,家破人亡,比比皆是。”
果然是贺人龙造下的冤孽。
李毅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解释道:“王老,中军标营乃是督粮道参政洪大人手下,军纪严明。而我手下刚刚成军,断然不敢做这些事。”
“那刚刚冲击我等,滥杀无辜的,不是你们的人马吗?”
“那群人马是前军把总贺人龙以及他手下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