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高炽有意隐瞒身份,并且起身之后还一个劲的给朱孟炯使眼色,搞得朱孟炯感觉如坠冰窟一般。
钟年拱了拱手,“下官见过永安郡王,先前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恕罪。”
朱孟炯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哪里哪里,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常年居住在应天,很少来打理产业,一直都是府里的下人在打理,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抗税,我这也是刚知道。”
见什么人,在什么地点,在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这是他们这些旁系皇亲的必修课。
钟年也是很配合的笑道,“无妨,只是这厮顶着王爷的名号,公然抗税,我怕他这话传出去给王爷招黑,便出手了解了他,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朱孟炯神色一凛,他刚才都忽视了这一点了,当着朱高炽的面,那家奴仗着他的身份作威作福,这不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嘛?
明初封了二十四亲王、二十五国公、七十九侯爵,但是截止到现在,亲王还剩十七个(但是没有传承下来的大多数早夭和无子,然后有一个燕王朱棣是称帝了,被逼死的就只有湘王朱柏), 国公被杀的就剩下魏国公这一家,侯爵也就只剩下江阴侯和武定侯了。
而且那江阴侯吴高再过两年也要被废为庶人了。
可想而知,这个时候的贵族面对朱棣是得多么小心。
钟年只是一个七品小官,瘦死的骆驼毕竟也比马大,他们再不堪也不至于把钟年放在眼里。
但是不放在眼里归不放在眼里,这不能让朱棣看见啊!哟,你们过得挺滋润哈,七品小官你都不放在眼里,那明天是不是连六部尚书都看不上了?后天是不是直接骑我脖子上拉屎了?
一旦让朱棣产生这样的想法,那就可以直接收拾行李或者定做棺材了。
钟年一看朱孟炯的脸色就像翻书一般变化着,也不戳破,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王爷,要不,咱先把税补上?我也好去下一家不是。”
朱孟炯顿时如梦初醒,一边干笑一边踢了身旁的家奴一脚,后者立刻会意,小跑着跑回楼内,钟年也不着急,跟朱孟炯扯着瓜皮,不多时,那家奴拿着一摞大明宝钞走了出来。
那家奴下意识地把宝钞交给自家王爷,被朱孟炯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朱孟炯双手拿着宝钞递给了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