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实在是不忍心一个本来就瘸了的人再被钟年忽悠,拉着钟年就往外走。
“侯爷,圣上还有话要问钟先生,我们就先走了,您好好养伤啊,我改日再来看您!”
钟年虽然没有故意使劲不走,但也是不断回头,一边挥着手一边吆喝着:
“再用半两就凑够一两了哦!一千贯哦!”
韩宣在一旁不住地捂脸,开始后悔认识这么个人!
出得门外,钟年挣开韩宣的手,满面狐疑地问道:“圣上有话问我?真的假的?不会是你胡编的吧?”
韩宣翻了个白眼,“钟先生哟,这话可不兴乱说,干俺们这一行的,哪敢假传圣意啊?出趟门都得把脑袋挂在腰上!”
这倒让钟年有些意外,他还真以为韩宣是为了找个由头溜走故意那么说的。
“啥事?快点说,天都快黑了,家里还有人等吃饭呢!”
韩宣深吸两口气,强行忍住了“挨打”的冲动,面色平静的道:“陛下问你,你脑袋是不想要了吗?当街行刺二品侯爷,你可知是何罪过?”
钟年耸了耸肩,拍了拍韩宣的肩膀,“你啊,回去就这么说,我上门是来要债的,西平侯一开始想赖账,还想杀我灭口。
那我肯定是正当防卫啊,结果略微出手给他打伤了,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的?
再说了,我要债有错吗?有错吗?我又没有放高利贷,我连利息都没要!这也有错吗?!”
韩宣着实是被钟年的不要脸给惊到了,再次深吸两口气,什么都没说,拱了拱手,转身朝着街头朱高炽的马车走去。
“唉,你别走啊!你平凭这个理嘛!我一个要债的还有错了?怎么欠钱的反倒成大爷了啊?你说话啊!”
韩宣自顾自地抬起两只手将耳朵堵的死死的,同时脚步加快,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马车,紧接着马夫一调头,刹那间只余下滚滚烟尘。
钟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随口骂了一句,“擦!这逼崽子绝对在背后骂我呢,早晚得收拾收拾他!”
说罢,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黔国公府,一个闪身朝着不远处的小巷子走去。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面,钟年足尖一点,腾空而起,朝着江宁飞去。
应天府的城墙如同虚设,墙上的士兵也只是感觉头顶一阵疾风吹过,再没有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