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上面是数个木盆,用盖子扣着。
钟年又往前走了几步,约莫着距离还有几十步的时候,钟年大喊了一句:
“你小子给我慢点!”
说完之后钟年就后悔了,因为正好平地一阵风刮了过来,灌了他满嘴。
“咳咳,我真咳咳……”
等到钟年再次抬头的时候,吴质已经快飞到眼前了。
钟年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他娘的聋吗?”
其实钟年平常虽然也爱说脏话,但一般都是“卧槽”这一类自己说的,这是他表示惊叹的习惯,但很少用脏字来骂别人。
然而,他现在真的是快要气炸了。
他嘴上说着慢点,吴质却跑到飞起,眼看着快要到的时候,这小子又突然慢了下来。
钟年想要去接已经来不及了。
小推车最前方的几个木盆在惯性的作用下朝着钟年飞来。
木盖与盆体在空中分离,露出木盆里面新鲜的染料。
这个年代的染料基本都是植物染料,极少有矿物染料,使用较多的也就只有朱砂、孔雀石、蓝铜矿等寥寥数种,而且普通人家也是用不起的。
所以市面上能买到的绝大多数都是新鲜提取的植物染料。
而植物染料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玩意几乎不掉色,钟年的化学学的也不咋样,所以他也不清楚青石板和水泥印上这些染料之后能不能洗掉。
不管是拦下来还是不拦,这玩意都得崩。
而他身后就是崭新的大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
“亢龙有悔!”
钟年双腿微弯,左臂化直为弓,左手掌心朝外,对着两个木盆二百七十度绕了大半圈,足尖一点,整个人朝空中飞去,离地的同时,右手作举托状推向两个木盆。
在吴质那只有一微米直径的瞳孔的注视下,钟年带着两个木盆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不见如何动作,呼的一声,顺着钟年双掌推出的方向,两个木盆携带者洒出来的染料朝着落日的方向疾驰而去,在空中保持着原有的状态化作一道红蓝双色的流星。
至于落在哪里,那就不好说了,反正在城外。
由于日常打架钟年根本用不到这么高深的武学招式,基本上只靠速度和力气优势就能横扫一大片,所以他的熟练度实在很是一般,根本就收不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