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的姨夫醒过来之后,这小子就没敢拿正眼看过钟年。
钟年倒也懒得去和他追究,径自来到范文宇身边。
范文宇放下手头的状纸,略带询问的眼神看向钟年。
钟年将刚才的发现简单的说了一遍。
“老范你说说,这种事情要是次数多了,咱们得亏多少钱!”
范文宇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轻轻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眼含深意地看着钟年道:
“你就这么缺钱吗?”
钟年摇头苦笑道:“我倒不缺钱,缺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但是你别忘了,咱们现在之所以能这么顺畅的把税收上来,全赖那道圣旨在后面撑着,才没人敢找咱麻烦,但是……
但是你也要明白,圣上允许咱试收商税,是因为朝廷……”
钟年回身看了看,朝着门后挥了挥,一股柔力将两扇门板合严,钟年这才凑近了些道:
“不就是因为朝廷缺钱嘛!那这个钱咱们早晚要向上交的!而这个数额,就直接关系到咱们俩的仕途,甚至……性命!
你想想,圣上顶着这么大的压力给咱放权,要是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他那老脸拉不下来,还不是得咱们去抗?我到时候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你呢?”
范文宇静静地听着钟年说完,随后从钟年改装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叠白纸,摊开来道:
“这是三个月的税收记录表,包含提前收的下个月的场地税,你拿去看看。”
钟年接过来,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没等出声,范文宇就道:
“怎么样,就这个数,咱俩的命还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