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道:
“差不多两个月以前……不太到两个月,但也差不多,上面突然要求商人交税,就是,就是和大人您治下的江宁县一样,所有商业活动都要交税,不包括商品交易,像是我们开青楼的也得交。
不过我们是不用交那个交易税,我们只交占地税和管理税……这多倒是不多,我们凤飞楼一个月也就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这钱着实不多,但是……上面有交代,这钱一分都不能给,我就没敢给,衙门也没派人来要,就这么过去了……”
钟年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这整条秦淮河畔的产业大多都不交税?”
春桃点了点头,旋即歪着脑袋想了下,又道:“那倒也不是,一半一半吧,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交的,毕竟大部分人一个月也就交个二三十两,也不算什么。当然一百两也不算什么,只是……”
钟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为难,也没多问,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我的计划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复杂:整合秦淮河畔的所有青楼,成立一个共同组织进行资源的整合与分配,以及风格与主题的专业化排布……同时让大的青楼去吞并小型青楼,节省管理成本与信息交流成本,打造多元并立格局的青楼文化带,你……明白?”
见春桃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钟年撇了撇嘴,没再说下去。
春桃使劲晃了晃脑袋,面带为难地道:“大人,不是奴家泼你的冷水,江宁那边有您在那自然一切好说,可是河北这边……单单是奴家都没法立刻答应您,这事……奴家是真的做不了主啊!
不只是我,其他几家的鸨儿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只有底下的小青楼的鸨儿有权做这个决定,但是他们是被吞并的一方,肯定也不乐意啊!”
钟年微微蹙眉,旋即笑道:
“这倒也不怕,我跟几位王爷多少都有点交情,想必他们会卖我这个面子的,你也不用担心,整合之后依然由你来管理,我只是提供一些整改的建议和未来发展的方向。
当然了,我也是无偿付出,我需要获取一定的经营权,这个……你能理解吧?”
春桃点了点头,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还能说啥呢?
钟年缓缓呼出一口气,笑道:“行了,这回来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给你交个底,另外,拜托你件事,最近这几天多跟其他几家的老鸨联络联络,根们透个底。
再有,你像是过年的时候姐妹们聚个餐啊这样子,就算我请的,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其他的等到过了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