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序政红着眼喊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哽咽,“不要!!!”
可他周身被侍卫重重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酒喂下毒,裴书臣感觉一阵晕眩,他体内所存内力,好像在不断流失。
“砰!”
裴书臣手掌扶住桌椅,可体内之毒,没有了内力控制,开始迅速蔓延全身。
疼痛占据了上风,只能靠着意志力,努力抬起眼皮。
季昌宁看着裴书臣,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他感觉自己全身被抽干了力气,剑从手中无力脱落。
对周围之人挥了挥手,“放开他,都退下吧……”
时序政没了禁锢,立即扑上来,扶住裴书臣的身子。
“师父——师父——!!!”
他拉住裴书臣的手腕,脉搏跳动微弱,身体渐渐冰冷。
“您别动、别动,我可以医好您,别怕……别怕……”
裴书臣勉强抬起手,给时序政擦了擦眼泪。
他看见孩子的脖颈,被禁军那么锋利的剑抵着,却连一道血痕都没有,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季昌宁又瞒着他什么,可他知道,季昌宁不会舍得动时序政的,那他就放心了……
“哭什么?早晚的事儿……咳咳……”
咳嗽中带出几口黑血,裴书臣脸色苍白至极,毒肆意横行在他体内。
他自己也能感受到生命在迅速流逝。
他抬起头,虚弱的看向季昌宁。
不管如何,他不想让这个孩子,余生抱着愧疚活下去。
季昌宁因为他已经受了二十年的苦,往后的日子,就别再因为他,而吃苦了。
“季昌宁,既是如此,咳咳……”
“你我师徒,也算走到尽头,从今往后,你……咳咳,不再是老夫的弟子。”
他从袖口中,拿出那根白玉簪子,分明前几日,两人还在开玩笑。
【没收了,等你表现好,老夫再还给你,听见没有?】
“砰!”
簪子被狠狠掷向墙上,一声清脆,簪子落地,分成两截,啪的一声摔碎……
季昌宁的手藏在袖口中,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也不留给自己。
师父就这样讨厌自己吗?
我果然是师父最讨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