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愿以死谢罪!”
吴夫人只是抱着几个儿子的小脑袋,并没有再看陈宝。
袁耀一把将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撤掉,瞪着那名阜陵门伯。
门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又看了一眼旁边捂着眼睛不停叫疼的阜陵王。
“兄弟们,跟我杀了这些白衣贼人,将功赎罪!”
……
又是一场恶战。
陈宝等人在生命最后一刻爆发出了无尽的能量。
阜陵国这些不入流的巡守士卒的表现还不如刘赦的王府男丁。
如果没有弓弩手在场,袁耀都担心这百十号守城士卒会被十几个体力耗尽的孙氏亲兵追着砍。
好在那十几个弓弩手虽然拉胯,但他们手里的家伙是真的。
射箭也不需要拿刀与人对砍的那种勇气,闭眼一射就完事了。
而且还是在院子里,这么近的距离。
最后袁耀夺过一张弓,给了身中数箭,却死撑着与阜陵士卒对砍的陈宝致命一击。
韩胤看着袁耀的变化,以及院中死伤甚众的惨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袁耀叮嘱他今天不要吃饭,怕是他已经吐了好几次了。
门伯似乎没杀过人,初次杀人还有些兴奋感。
“这位大人,那些人如何处置呢?”
门伯指了指吴夫人一家,和护在吴夫人身前的那些忠仆。
袁耀面容冷峻,淡淡道:“我怀疑这些白衣贼人能入城,是孙家这些仆人勾结的。”
门伯很有眼力见,虽然韩胤亮出的印绶最大,在场阜陵王刘赦的爵位最高,但他一眼就看出袁耀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当然,这些白衣贼人进城时,就叫嚷着他们是孙家的人!”
袁耀:“此事和孙家无关,我看应该是这些下人,勾结贼寇,意图杀害自家主子,谋财害命!”
门伯连连点头:“肯定是!”
“这伙贼人进城就是想干一票大的,到孙家谋财害命,又觊觎王府财宝,最后还想偷国相的符节出城!”
袁耀满意地看了这个门伯一眼:“不错,案情串联得很通顺。”
“你当个守门的军官太屈才了,韩从事,你给这个门伯写一封荐举信,任命他为阜陵国掌罪法事的决曹掾了。”
“以后好好干!”
韩胤脸色煞白,应了一声:“诺!”
门伯大喜,知道自己拍对人了。立刻朝着手下指挥道:“上,除了孙家家眷,其他人一律同贼人之罪,杀无赦!”
大局已定,袁耀看了一眼韩胤和刘赦,道:
“殄寇将军与我私交甚笃,我怎能安心让他的母亲和弟弟们受到贼人的威胁?”
“韩从事,你再安排一下,今天就带人保护吴夫人和殄寇将军几位弟弟,去寿春安住!”
“……”
等吴夫人及孙权等人被押解着,经过袁耀身边。
吴夫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拉着儿女的手。
袁耀冷笑了一句:“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