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那一高一矮两个门仆,矮胖子被拉去了城外乱葬岗,瘦高个被打了个半死扔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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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掌管门房的老仆,好在他及时扔了饭碗发现了陈应,最终也保住了饭碗。
大堂之上,陈登坐在次席,看上去有些烦闷,吃得还没有老父亲陈珪吃得多。
不过他的饭菜都没有浪费,全都进了弟弟陈应的肚子。
陈应依旧穿着那身破衣烂衫,不过手和脸已经洗干净了,看上去也没那么狼狈了。
陈登脸色有些发红,终究是忍耐不住:“你别光吃,且说说玄德公现在怎样了?”
“你又怎么落得这副田地?”
陈应头都没抬,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东西。
“唔唔……玄德公在海西……唔唔唔……断粮断了足足十一日……”
“那些士卒饿极了……唔唔唔……把树皮草根都吃完了还不见粮食来……就开始……”说着陈应拿起水壶,就往自己脖子灌水。
咕咚咕咚~
“嗝~就开始人吃人!”
“我去的第三天……唔唔唔……有人说糜家运来的粮食……咕咚~咕咚……在半道被泰山贼悉数劫了……”
“当晚就炸营了,有乱兵甚至冲进我的帐内找吃的……”说着陈应撩起自己的裤腿,露出残缺的右脚,“若不是关云长相救,怕是我被啃食的就不只是脚拇指了!”
陈珪和陈登这才注意到陈应的右脚少了一大一小两根拇指。
陈珪面露不忍之色,虽然陈应不受他待见,但好歹也是自己儿子。
陈登眉头紧皱,又追问道:“那玄德公呢?”
陈应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瘫软在靠垫上:“我跟着玄德公逃出海西大营后,本还有数百将卒跟随,可因玄德公不肯抢掠民食,士卒一路逃亡,还没走到曲阳,我就和玄德公走散了……”
等陈应讲完一路乞讨的心酸,陈登默然不语。
陈珪招了招手,进来两个健仆,搀扶起陈应下去洗漱更衣。
“元龙吾儿,为父早已说过,刘玄德虽有王霸之略,但却心慈手软,常为仁义道德所累,终究难成大事!”
“这次,你总归信了吧?”
陈登红着脸,只觉得胸口沉闷无比:“父亲的教诲,儿子记住了!”
顿了顿,陈登提上一口气:“儿子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凭个人喜好而意气用事!”
陈珪点了点头,有些心疼道:“你想通了便好,不过这次咱们也没损失什么,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烦闷。”
“对了,你的病,还没见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