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让她做他的侍妾。
这个话乍一听,她是有些生气的,怎么能不生气,她原该是他的妻,可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不能混为一谈,她不想自己同自己过不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如果不同意,魏泽指不定会收用别的女子,这个不无可能,绝对不行,那还不如她应下来。
她如今一直寻不到他身上的病痛源头,那日,她模模糊糊听到魏泽和另一个老者的对话,说什么“因果”,因当时头脑昏沉沉,也记不太清,时间久了,她甚至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既然他想抬她做姨娘,那就抬好了,反正他又没别人,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不过在她应下来之前,她要先确认一件事情。
“少爷想让我做你的侍妾?”
魏泽微微颔首。
禾草问道:“为何?是因为婢子曾经救了少爷的命,所以少爷施舍个名分给我?”
魏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取过她手中的茶托,转身放到桌上:“你的问题也忒多了,抬你起来就抬你起来,怎么跟个小老太太似的,问起话来没完没了。”
男子停顿了一会儿,又问:“愿不愿意?”
禾草乔模乔样地想了想,想了又想,就是不给一个答复,魏泽摇了摇头,不等她,径直走了,禾草捉裙追上,小跑到他的身侧,急急道:“愿意,愿意……”
魏泽便牵过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握在掌心。
前面有人行来,禾草红着脸赶忙将手从他手里挣开,等人走后,又厚着脸皮睇眼色给魏泽,想让他再牵她,男子嘴角带着笑,只当没看见的。
纳妾不比娶妻,没那么讲究,不过魏泽仍是选了个不错的日子,摆了满院的酒席,魏家在曲源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县中有些头脸的,那些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来。
夜深,热闹过一回,宾客逐渐散去,还有几桌没散,皆是平日相交甚密的亲朋。
其中一桌大席面,一墨绿色交领锦袍的男子,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笑道:“从前我怎么说来着?我说这丫头迟早要抬上来的。”
周镰此话一出,桌上其他几人全都心领神会地笑了。
正巧魏秋此时过来敬酒招呼,被周镰拉住,打趣道:“小秋儿,你那个时候问你大哥哥要她来着,我让你趁早叫她一声嫂嫂,这话是不是应了?”
魏秋抿了抿嘴,笑了一声,笑得短促而清淡:“周大哥抬举了,我叫她一声儿嫂嫂,你看她敢不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