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市城中村,一家简陋的医馆。
医馆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用来医生坐堂兼医药室,靠墙边是一排巨大的柜子,柜子由一个个小方格组成,每个方格外面贴着纸条,上面写着药材的名称。
另一间,则是打针注射室。注射室里放着几张床,用来给一些病人临时休息,此时床上已经躺满了患者,有的是年纪大的阿婆,也有一些小不点的孩子。
主治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眉头时刻皱着,眉心处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规整的‘川’字。
“又疼了?给你开的药按时服用了吗?”
老医生似乎脾气不太好,一边给病人把脉,看舌苔,一边很凶的训斥着,那个中年妇女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吃了几次,后来药吃完了,没来的及去买。”
“为什么不按时服用,吃一阵停一阵,不相当于没吃吗?”
老人不满的嚷着,往纸上写药方。
“嗯,就,就忙着照看孩子,我家孩子,离不开人。”女人有些惭愧,似乎辜负了老医生的心意。
老医生眉头又皱了起来,眉心间的川 字,就显得越发明显。
“又拿孩子当理由,孩子要照顾,大人不也得自己注意吗?”老人很不满,脸色都变得更加严厉,女人那张愁苦的脸上,露出难堪尴尬的神情。
“这些药你别带走了!带走也是浪费!”
“张先生......”女人一惊,就连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范德标,也不由攥紧了拳头。
刚才,他已经从别人的议论里,知道了这女人的情况:丈夫因病去世,耗尽了家底,还欠了不少外债,公婆年老气衰已经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孩子最近生病,一直没有好转,女人自己操持内外,身体也逐渐承担不住。
这是一个苦命人。
所以,看到老医生对这个女人如此态度,甚至还不让她把药带走,范德标心中愤怒,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让这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他今天到这里来,就是先探查一下张汉林的情况,毕竟这老家伙是秦氏集团的元老级人物,可能身边有安保人员,没想到,他按照线索找来,却发现张汉林在这个城中村里经营的一家小医馆。
城中村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种人物都有,最大的特点就是,都是社会底层的穷人。
穷人,穷人!
张汉林怎么在这种地方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