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首诗。”杨羽耀答道,现在贺乾清多少意识到他的有些知识是来自不同的时间,因此他也不必再额外思考借口。
“什么诗?”贺乾清问道,亲了亲杨羽耀的耳垂。
“就是……”杨羽耀将这首诗背诵了出来,并补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这样一首讲述诗人遇到风雨交加的天气,待在屋子里烤着火和猫儿玩的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大概是因为现在正好外面大雪纷飞,而我们这儿十分温暖的缘故吧?至少氛围感是有了,就是差一只毛茸茸抱起来暖烘烘的猫咪了。”
“确实。”贺乾清笑道,微微低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少年,然后把人抱得更紧了。
当室外发生恶劣天气,自己却则处在舒适安逸的室内时,似乎容易产生某种奇怪的优越感,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怠惰情绪。毕竟天不逢时嘛,老天爷都这样了,就是让你老实待着休息别出去浪了。毕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人浪没了。
马车厢外风雪不止,马车内则安然如泰山,不只是马车厢,就连看上去相当于只是拉了个棚子的涂山和红色彗星所在的位置也是同样的安逸。任凭外面狂风呼啸,帘子内只是能看到轻微的波动,涂山昨夜给帘子底部压得一圈土产生了奇效。不愧为土生土长在魏武国的狐妖,生活经验就是不一样。
若是杨羽耀这是拉开毡帘看看,就会发现涂山和已经吃饱了干草的红色彗星正在玩一种疑似简易棋牌的游戏。虽然是涂山操作红色彗星负责指指点点,但这景象,无论谁看到了都会怀疑红色彗星和涂山一样是妖了。马车厢内外,各有各的消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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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耀重新打开了迅联光屏,调成共享模式,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看了。此时公屏上关于预定打印笔的讨论已经被其他话题顶上去了,这些修士们已经在讨论其他的话题了。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杨羽耀低声喃喃,随即贺乾清取出了一个恰好可以放在床上的紫檀小案几,带冰裂纹的白瓷茶壶和两只配套的茶杯,并沏上了茶。
“这样如何?”贺乾清笑道。
“好像对了。”杨羽耀想了想后说道,“不过师尊你这样方便么?”
“不会有影响。”贺乾清笑着答道,勾勾手指用灵力卷起一杯香茶,伸手接住,举到嘴边喝了一口。确实没有影响,就算右手抱着人,左手举杯茶来喝还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而杨羽耀用右手拿杯子饮茶,同样也不会干扰到贺乾清。“我说过,很合适的。”贺乾清笑着再度亲了亲少年的头顶。
“如今这公屏越来越热闹了。”杨羽耀在公屏上看到了许多陌生的新名字,应当是宁城东风物流的修士取走的那些迅联的主人。他们热热闹闹地讨论着,没多久就从谁谁谁幸运地发现了一个灵脉转到了新的话题。
一名修士发信息称汝廖国的皇帝被人刺杀身亡了。而且措辞显得格外的高兴。不仅仅是他,下面应和的全是一片庆贺。杨羽耀有些不解,这汝廖国皇帝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人神共愤,让这些修士把这本是凡尘之事特地发出来庆贺。
杨羽耀现有的几本书中,对于这个国家的介绍都是极南的一个小国,盛产香料。这么简单的描述。但这些书估计都是许多年前就被撰写成书,因而无法借此了解现在这个国家的情况。可偏偏公屏里的修士只顾着庆贺那位皇帝的死亡,无人出面解释一下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于是杨羽耀抬起头,看向了贺乾清。
“据我所听闻的,死亡的汝廖国的皇帝,嗯……就一变态。”贺乾清思索了一会儿后答道“虽说这国家向来比较荒唐,但这位皇帝尤甚。据说他后宫中的女子均只能披一身薄纱,甚至每日上朝皆有如此装扮的女子作陪。朝臣家里的女眷,街上的女子但凡他看似的均会被强行带走占有。若是朝臣得他欢心,甚至会将当日陪同他上朝的宾妃赐予该臣享用。上行下效,该国的民间女子极不好过,在街上行走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强行玷污。”
“原来如此,难怪大家都如此厌恶此人。”杨羽耀了然地点了点头,闻此传言,很难不同情那个国家那些被当做物品一般对待的女子,他甚至估计这位皇帝甚至还做出过更荒唐更恶劣的举动,只是贺乾清顾及杨羽耀的接受能力选择了比较委婉简略的表述方式。
此事听来荒唐,一个国家竟会有这样一个君主,但联想到原本的世界,杨羽耀又觉得这个国家会变成这副模样也不足为奇了,在他原本的世界,也有国家的女子地位极低,活得极为凄惨,而这个世界更是王权当道,皇帝可以肆意妄为且难以撼动。人的恶念一旦被肆无忌惮的释放,所做出的举动的荒诞疯狂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不过,能容纳这样一个作恶的皇帝的国家,真的会因为皇帝被刺杀身亡就能立刻得到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