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耀正想着的时候，不远处就有一名修士和他旁边的修士聊起了那些和尚的事情，听到那人将那些和尚称为光头，杨羽耀似乎明白了修仙者少与佛门之人来往的缘由。在这个普遍对头发和发型极为看重的世界，把自己的头发完全剃掉留个光头实在是太离经叛道的做法了。

没有头发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十分难堪的事情，杨羽耀从夏国一路来到魏武国，除了在山中遇到的和尚普真，就没在见过留光头的人。哪怕已经秃顶，那些人也会仔细地梳好发髻并佩戴特殊的帽子加以遮掩。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佛门是怎么发展的，竟会在这样一个重视头发发型的世界也进行剃度这种仪式。

“怎么个古怪法？”跟提起话题的修士闲聊的那位问道。

“那时我与他们联手对付几只妖兽，那几个光头念着他们的经文，念着念着就好像唱起来了似的，但又不像是在真的唱歌。总之是一种很古怪的节奏。还时不时哟哟两下。”那个提起话题的人说道，“最可怕的是那节奏还很上头，我听了一遍后脑子里就一直在回响。”

“……”偷偷听着八卦的杨羽耀听到此处，神情变得微妙。他想起了他给普真播放过的说唱版的大悲咒，而普真是要去龙华寺进修。但也不至于……

“嗯？那些和尚是学了音修那套？不过哟哟又是何解？”听完此人的描述，他的同伴迷惑了。

“小耀你在看什么？”贺乾清寻到了杨羽耀躲着的这个角落，身边还跟着一名眼熟的美丽女子。杨羽耀仔细看了下便认了出来，这女子便是贺乾清的好友段窈染。

“他们在聊龙华寺的僧人。我有点好奇，就听了一下。”杨羽耀用传音回答道。

“龙华寺？”贺乾清扭头看向杨羽耀目光所及的那两人，然后收回了目光，“那个一会儿再谈，我和你介绍下，这位便是为师的好友芙蕖仙尊段窈染。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那天她有来看过你，不过当时可能你没有察觉到她。”

“段前辈你好。”杨羽耀开口问好道，更近距离地观察了段窈染，杨羽耀发现这位女子确实美丽，五官明艳动人，精致却又不失大气，还自带这一股仙气，看了便让人心生好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位女子与自己距离那么近的时候，杨羽耀却产生了想躲开的念头。

“终于能好好看看小耀你现在的模样了！”段窈染笑靥如花，一步上前，好像故意和杨羽耀的心愿反着来似的。杨羽耀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连忙向贺乾清投去求助的目光。

“好了窈染，先这样吧。重新熟悉也不可能那么快的。”贺乾清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一个闪身插在两人的中间，把杨羽耀护在了身后。

“师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段窈染前辈心里就特别的恐慌……”杨羽耀传音对贺乾清说道。

贺乾清一愣后随即有些想笑，但努力地控制住了嘴角的笑意。段窈染自然未曾做过什么伤害过杨羽耀的事情，只是在杨羽耀小时候热衷给他套女孩子的衣装罢了。那些衣装可都不便宜，甚至不少都是彩裳门制作的。段窈染还买来不少首饰珠钗来搭配这些衣服，贺乾清好像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有重样的。

只不过杨羽耀不喜欢这样，到了杨羽耀开始修行的时候，最先学的就是各种步法，段窈染就逮不着人了，因此后面便没法再这般让这个少年穿女装了。但贺乾清也没想到，这事对杨羽耀造成的影响那么大，都失忆了还是感到畏惧。

“我想，大概是因为窈染她以前喜欢把你扮成女孩子。”贺乾清解释道，并为自己的好友说几句公道话，“她对你并无恶意，只是过去大概觉得小耀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把你当女孩子来养。那时你在青锋宗出事后，她一直非常上心系想要为你调查出真相。”

“我知道，就是潜意识有些控制不住……”杨羽耀为难地答道。他的确没有从段窈染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恶意。“不过……我小时候有那么像女孩子么？”杨羽耀有些疑惑，但还是尽量在段窈染面前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