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去就往下走,总会有办法的。”我打定主意,不再以连接出口的路为目标,调转方向继续向下而行。
或许身处绝境真的会激发人的潜能,依靠着记忆和本能我们居然将褚心纯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最终他们放弃了这场追逐,渐渐往允山顶撤离。
而我选取的路线无法回到允山城,只能将错就错直接下山。
可惜人终究不是机器,无论是调取记忆的能力还是体力都有一个极限,而两者又互相影响,快到山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回忆起任何一条路的确切位置,出于安全考虑我只能停下脚步。
我将王顺宁放下,帮他查看了一下伤势,发现他的腿确实受伤不轻,但眼下也没有救治的条件,我姑且把背包给他,让他靠着休息一下,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一放松我感觉自己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都变得异常的迟钝,像是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别说思考连清醒都无法保持,最后索性躺下来眯了一会儿,这才缓过一口气。
问题也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我们面前,先不说怎么下去,我包里只剩下一点之前问廖闻是要来的饮水和干粮,耽搁久了恐怕连最后生还的机会都会消耗殆尽,必须得尽快想个办法。
大概见我苦思冥想得实在过于痛苦,王顺宁歉意道:“都怪我不自量力偏要留下来最终连累了你,如果没有我拖后腿你现在估计已经出去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着缪正柔下来。”我安慰道,“放心吧,慢慢摸索总能下去的。”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也没有底,这些路就像一个看不见但真实存在的迷宫,要破解它无疑是难上加难。
不过坐以待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如何我得做点什么,最起码要弄清楚这条路到底什么走向,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往前走。
我将我们仅有的食物和王顺宁分了,补充了体力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等拿起水瓶一个念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心扉——都说水往低处流,既然我们是往下走,那能不能用水来引路?
说真的,后来回想了一下那会儿我确实有点病急乱投医,光在考虑这种特殊的材料或许和玻璃相近,实施起来应该没问题,却完全忽略了一点,我们携带的饮水有限,就算它有用也无法一直延续到山底,只会将最为珍贵的物资白白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