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渴望护佑这些孩子,就像大家过去向他伸出援手一样。且不提家长的带头作用,他们失去一次长辈已经够可怜了,没必要将小家伙绑上一架随时带他们同归于尽的潦倒战车。织田明白自己拥有足够稳定的生活,才能在未来十余年内为养子养女持续提供经济情绪等全方位的帮助。
他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青年坐在警车后排轻拍两岁半小孩的背——她喝水太急呛着了——抬头目送两名特警小心抱好即将前往警署的孩子们钻进另一辆轿车,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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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有人轻敲车窗,织田赫然惊醒,回首一看,竟是御剑先生,他不应该和太宰一起送亡灵回东京都受审了吗?
织田作之助的疑惑还挺好懂的。
“太宰做的太明显,送回局里之前还要想办法遮掩那些伤痕。”事关重大,关注的都是高层,他们不一定能体谅警校新生的愤怒,没得因此葬送少年人当警察的梦想,红衣检察官垂眸望着织田,神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沉静肃穆,“很少有人愿意闯进擂钵街带走里面的流浪儿童,织田君,你给他们的未来创造了新的可能。”
愧疚的不应该是你。
检察局局长替横滨的无能同僚鞠躬致意,不等回应便挺直腰杆离去,太宰那边嚷嚷着可以出发了。
值得尊敬的大人物对自己郑重行礼,织田作之助手足无措。他微微张嘴,想倾诉一个孤儿要过上安稳的生活太难,可他又意外想起了华宫先生,想起了吉田老板和兰堂先生,想起了自己拿到的第一份稿费。
对,可能性,只要脱离糟糕的环境,只要遇到的好心人够多,他们那样的家伙也可以昂首挺胸做一名普通市民;而他如今摆脱泥泞,也能伸手尽力拉别人一把!
胸膛中郁结的闷气顿时散去,青年宝蓝色的眸子在车外青天白云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多少沾点面瘫属性的他深吸一口气高喊:“谢谢你,先生!”
“不用谢。”
阿尔格尔扶正假发套,体贴地说。
转眼白雾事件过去大半个月,名为龙头抗争的骚乱逐渐平息,阿尔就读的高中终于在其他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开学啦(泣)。年轻人这段时间用各自的方式为遍体鳞伤的横滨出了不少力,大伙便合计开一个小小的庆祝会,犒劳犒劳殚精竭虑十来天的自己。
喏,他们凑钱包下自由轩,现在正忙着布置庆祝会的场地呢。
田山花袋笑得胃疼,居然忘了社恐的人设,抱着捧花往后一倒,裹起心爱的小被子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国木田独步青筋暴起,狠狠闭上眼睛,反复告诫自己这是朋友不能揍。他微微掀起眼皮再瞧一眼,黑色长发,素雅长裙,清丽妆容,可爱布偶包、哦,这个算阿尔格尔的固定套装……呜,这个朋友是非做不可吗?为什么花袋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佐佐城小姐?为什么阿尔格尔能立马想到回家换身女装帮自己脱敏啊!
眼镜少年握紧拳头,略微回忆便精准找出站在旁边暗戳戳引导话题的罪魁祸首,转头冲第一次见面好感度就“Duang”跌到谷底的混蛋怒吼:“太宰!”
“到!”太宰治夺过田山手里的捧花,滑跪到阿尔面前星星眼,用一种及其浮夸的语调抢白,“佐佐城小姐,请接受我那一见如故的朋友吧!国木田先生虽然未成年,但是绝对不比你深爱的男朋友差!”
阿尔格尔稍加思索——国木田气血上涌的功夫给他留出了思索的时间——金毛劳德脑海中浮现出太宰的叮嘱,他清清嗓子,模仿佐佐城小姐的嗓音真诚回答:“抱歉,国木田君,我不会出轨小我十岁的孩子。”
“汪!”有杀气!
机警竖起耳朵。
小栗虫太郎一手放干果碟,一手冷静给狗狗耳朵按下去。横沟正史想了想,抱着好久不见格外亲香的小狗转身,全情投入欣赏窗外的海景,突出一个眼不见为净。他俩由那晚的神秘人介绍给福泽社长(社长与魏尔伦是动物园之友、啊呸,搭子),被社长带去相关机构过了明路,绝赞以武侦社员的身份积攒资本,筹备彻底逃离层层桎梏ing。
说得苦大仇深,其实他们知道能跟江户川先生做同事,兴奋到一晚上没睡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