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难登大雅之堂,可待那仇润丰见到了,便会记在心里,待他日回了京中,见了朝中诸臣,见了陛下,自会提及。”
李蛮虎一副毫不感兴趣但是又必须装作一副很感兴趣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感兴趣的模样:“卑下不解,大帅您说说这门道?”
“本帅心意,明表心意。”
白修竹站起身,背着手,颇为感慨的说道:“本帅已至暮年,却躯老志不残…”
说了一半,白修竹注意到李蛮虎哈欠连连的模样,没有骂,摇了摇头。
李蛮虎的确不懂,白修竹说的再多,前者也不会懂。
白修竹岁数大了,作为一个镇守边关的大帅,岁数大了。
很多将领,大帅,在老年的某个人生阶段时,遇到了一场大战,领导了一场大战,打了胜仗,便会将其视为谢幕之战,满载荣誉与功劳,或是回京或是卸任。
回京后,一般会领个闲差,虚职,地位很高,实权不大,备受尊敬的闲差虚职,走完军旅生涯中的最后一程。
白修竹也到这个阶段了,可他不想退,不是恋这帅权,更不是恋这帅名,只是恋这南关,恋这南关的所有一切。
因此他做了这首诗,大致意思就是他还能干,再接再厉再创辉煌,要么将这工作干到死,要么死在工作中。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如果南军换帅,这个阶段是最合适不过的。
临阵最忌换帅,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反之亦然,换将换帅最好是非战时,现在将关外异族打的元气大伤,少说一两年不会再有大规模的异族叩关之战,如果这时候老白退位让贤的话,朝廷一定会允许赞成。
“罢了,将诗送去后告知各营,陆公公与仇大人离开越州前,莫要出了岔子。”
吩咐了一声,白修竹又嘱咐道:“还有余思彤与常霖这两个莽夫,将话说的通顺些,本帅能否继续执掌南军,就看陆、仇二人对本帅感官如何。”
“是,卑下这就…”
李蛮虎话还没说完后呢,一个亲随匆匆跑了进来,大惊失色。
“大帅,出事了,大事不好。”
白修竹心里咯噔一声:“说!”
“炸营了,新卒营那边炸营了。”
“什么!”
白修竹脸上瞬无血色:“怎地还炸营了,为何炸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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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营新卒给礼部左侍郎的营帐点了。”
白修竹张大了嘴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望向书案上的帅印。
帅印,似乎长出了一只手。
手,正在与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