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算计,她的孩儿不用投身到皇家,不用吃尽苦头受人辖制,更不用丢下挚爱赴刀山火海去寻活路……
虞晚泰替她拭去眼泪,颤着声音安抚,“母妃没有对不起儿子,一切都是儿子的宿命,怨不得母妃。”
荣王妃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你不怨,但母妃亦会悔……走吧,莫要再耽搁下去,你的心意,母妃都知道,都知道的……母妃只想你能拼出一条活路,余生能安好……我的儿子,能挺直腰脊,像个人般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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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泰再忍不住,泪湿了眼眸,“好,儿子听母妃的话,母妃也要好好的。”
荣王妃哭着笑了,虞晚泰也含着眼泪笑。
他没说让母妃等他,因为根本没可能等得到。
他们母子这一别,便是永别。
颜沐禧翌日醒来,屋内已不见了虞晚泰的身影。
银夏进来伺候,她问,“世子何时出去的?”
“婢子过来主院时世子爷已出了门,听看门的婆子说,世子爷约莫是三更天出的院子。”银夏如实道。
颜沐禧未再细问,洗漱梳妆后去了竹香堂。
荣王妃的精力越来越不济,好几日才会清醒一小会儿,且醒了也无法进食,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颜沐禧眼神在屋内扫视一圈,“怎没瞧见父王?”
自荣王妃病重,老荣王一直都是片刻不离的守在病榻前,无事很少出屋子。
伺候王妃的芽儿回道:“王爷一早便进了宫,应是下晌才能回府。”
颜沐禧又问,“父王可有交代为何事进宫?对了,世子爷今儿来看过母妃没?”
芽儿如实道:“王爷未有任何交代,世子三更过半来过竹香堂,恰巧王妃醒了,母子二人单独说了会子话。世子爷走后,王妃眼角有泪痕,应是哭过。”
听闻虞晚泰来过,荣王妃还哭了,颜沐禧的心高高悬起,再难落回到实处。
与此同时的乾清大殿,远景帝的心也是高高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