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进门槛,把小门关上,看到日思夜想的燕行简那一刻,鼻头一酸,顿时泪流满面,整个人激动得颤抖不已,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
屋里依旧金碧辉煌,不知的人还以为是哪个贵妇包养的美男,金屋藏娇呢。
燕行简坐在床下,双腿随意伸着,人很颓废,眼神黯淡无光,只盯着手里一长串的香囊,容貌依旧丰神俊逸,许是被关的久了不见天日,皮肤白皙塞雪,只是少了许多活力,整个人似个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机。
她想发出声音,却觉有口气堵在喉中,刚刚靠近,他头也不抬看一眼,目光未曾从手里的香囊移开。
腔调懒洋洋的又带着些不耐烦,声音浅浅的倦意:“出去。”
这声音,是她许久未曾听到的。
“行简,是我啊,我来了,”她哽咽着出声,一下子瘫软下去,坐在了他身旁,颤抖伸出手想摸摸他,因为过于紧张激动,手冰凉又发麻只觉僵硬的很。
燕行简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朝思暮想的人。
他瞳孔一怔,双眸瞪大,唇瓣微张,呼吸急促起来,手里的香囊顿时落下,很是不可置信,愣愣看着姜姩。
姜姩已经哭得不能自抑,扑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久违的香味无孔不入灌入鼻中。
燕行简大口喘着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总觉又在做梦。
他试探着缓缓伸出手摸着她的脑袋,柔顺温香的秀发,很真切。
姜姩抬起头,不断抽噎,哭的双目肿胀通红,“行简,是我,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便又放声大哭,突然发觉屋外还有江贰在,赶紧收小了声音,只默默流泪望着他。
燕行简抚摸上她的脸庞,哑着声音问:“姩姩,真的是你?”
姜姩点头如捣蒜,泪珠随着动作四散,“是我,真的是我。”
他鼻头酸涩顿起,泪珠悄然夺眶而出,一把拉她入怀紧紧抱着。
头埋在她的颈侧,这具身子娇小柔软,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如此真实,令他倒吸一口气,泪珠滚滚,打湿了她一片肩。
手臂收紧再收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很怕对方会转瞬即逝消散,又怕这是个梦。
这一刻,千言万语,万般思念,全化成相拥与无声哭泣。
他一遍遍轻喊着她的小字,她一遍遍应着……
又真的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睁开眼梦醒了,回到五月份送他出征之时。
她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家里绣嫁衣,学做宗妇,等你娶我。”
他许下诺言:“姩姩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