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暗自吸了口气，抬起头时已是神色如常：“无妄，恭喜你赢了，你没受伤吧？”

祁无妄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一眼好似将楼云寒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

楼云寒瞬间绷直了身体，他挤出一抹笑，语气温和：“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祁无妄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了仍飘在空中吸食阵法生机的那枚蛋。

此时那枚蛋壳表面已经燃起了一层接近金色的火焰，只怕那凤凰离涅盘之时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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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寒也看向了那枚蛋，语气复杂道：“这颗蛋吸食了这么久的生机，也不知这片大陆上已经死了多少武者。”

祁无妄沉声道：“我找过了，卓瀚文身上确实没有解阵之法。”

楼云寒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那颗蛋，满眼神伤：“看来这片大陆是在劫难逃了，可怜那些武者一生勤勉修炼，到最后却是如笼中禽畜，一身修为和精血也不过是大能为他的兽宠准备的饲料。”

他转头看向祁无妄，道：“无妄，你说，孙家兄弟真的死了吗？”

祁无妄点了点头：“死了，主仆契已消。”

“这样啊……”楼云寒面容惨淡地笑了笑：“那两兄弟虽然都不是好人，但就这般轻易地死去还是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为何？”祁无妄看向他道：“你在难过？为他们？”

“也不是难过。”楼云寒缓缓摇了摇头，视线落在那一片血红的阵法之上，“我只是觉得，他们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就算是要死，至少也该是全力挣扎过一番，再轰轰烈烈地死去，而不是像如今这般……”

他顿了顿，才道：“孙无邈为了保住孙无夜的命花了数年的时间布局谋算，也算计了那么多武者的性命，甚至今晚他们也打算要提前动手，算是机关算计了，但是在卓瀚文这样的强者面前，他们却死得那么轻易，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诸多准备甚至都没有使用的机会……”

“我为他们，也为我自己觉得悲哀。”他抬头看向头顶的苍穹，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万般算计皆无用，唯有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