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允周围和身后的,就是一些地方性官职的人员,以及上三个地方没有位置的官员。
座次安排,歌舞、菜食安排,斟酒人安排,以及赞词司仪安排,一切一切都井然有序。
百官公卿中,有想看西凉粗鄙武夫笑话的,也都不再作声。
注意到这一幕,董卓心中喜悦,看向正对面王允的眼神,就愈发满意了。
相对的,另一位投诚而来的李儒,就觉得有点尖嘴猴腮,不甚讨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虽然微醺,但还都意识清明。
董卓看向食案上的酒爵,一副沉思的样子。
周围人众顿时有些不解,对面的王允却是明白司空有话要说了,于是做了个手势。
负责歌舞的大予乐丞杜夔,便停止了琴的弹奏。
他这一停,其他乐师也纷纷停住动作。
随即,舞者的演奏也纷纷结束。
随着王允的一个眼神,歌者、舞者纷纷退去。
“咦,歌声,舞者呢?喝的正开心,怎么停了!”
孔融喝的正开心,眼神迷离的大声喝道,“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董卓微微皱眉,问身边的李儒道:“这人是谁?”
“孔融,字文举,孔圣的后代,鲁国人。”
李儒娓娓道来,他任博士多年,不说学问精进多少,但雒阳的官吏,却是几乎每一个都记在心中。
这也是他投靠董卓的资本之一。
“那个幼年就名声满天下,在清流领袖李膺的家中,讽刺太中大夫陈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孔融?”
主簿田景嗤笑不已。
见董卓有些好奇,李儒便解释道:”此子最是口无遮拦,所以十几年就是比四百石的椽属,到了现在还是比四百石的椽属。
是故每有大事发生,总喜欢和主流持不同意见,而且引经据典,人莫能辩。
如此蹉跎十余岁,正应讽刺别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话。“
董卓微微颔首:”他才不过比四百石的官职,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董卓今天的宴会,请的最小也是六百石的官员。
田景急忙解释道:”孔融目前乃是司空椽属,正是司空的文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