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到鲍出的时候,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终究是他刘备,辜负了天子圣恩。
不过他等了好久,亦没见到鲍出动手,不由得疑惑道:“怎么还不来抓我?”
鲍出正在擦拭着长剑,闻言抬头道:“得黄门令,我等只刺探、维持,并无缉捕之权。
行文已到司隶校尉部,想来中都官徒隶就在路上。”
“司隶校尉,牵子经?”
刘备一愣,苦笑道,“他与我虽有义,但素来忠贞,不如我之肆意任侠,想来已经在路上。
对了,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他虽然放走了关羽,但也知道罪不至死。
失去的只不过是天子的信任,和光明的前途罢了。
所以虽然心中难受,但也不至于惊惶。
“在下鲍出,字文才,京兆尹新丰人。”
鲍出拱了拱手,“刘君乃是义士,但请不必拘束,只要不离开便可。”
却是受到了刘备的一些感染。
“是啊,我还是个义士。”
刘备抬起头,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鲍兄如何看待我。”
鲍出想了想道:“人生在世,不过忠孝义尔,个人自有抉择罢了。”
刘备颇为讶异,没想到对方一个如此魁伟的壮汉,也有这般见识,于是问道:“不知面对忠孝义,兄台当如何抉择呢?”
鲍出认真的思虑了一番,后道:“少年时,生我养我者,父母也。
成年时,养我者,君父也。
兄弟者,手足也。
若是我来抉择的话,我首先要顾孝,毕竟君父虽养我,却无生我之恩,所以不如父母。
再择的话,我选忠。
因为手足虽然重要,可成大事,乃是个人之修,毕竟不如君父之知我养我也。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刘备再次怔住,他不由得抬起头,看向远方:“老母尚在,我为独子,却在千里之外。
天子选我为郎,我却因个人之义而释放云长,罔顾君恩。
如此说来,我刘备岂不是不忠不孝之人。”
“老母尚在......”
闻言,鲍出顿时怔住了,半晌忽地想起什么,道:“幸好我还有四个兄弟在家侍奉呢。”
刘备:“......”
在后世,这可能是凡尔赛。
......
“刘备私自放走了关羽?”